表情,我可以断定经常有人向他提出这样的请求。不过,他的表现还是非常地温和。
“非常乐意。”他说。
我把歌谱递给他,他瞟了一眼,走开了。我心想,这事不会有下文了。
一小时后,菲尔·李凡特又回来了。
“你的那首歌……”他说。
我屏气凝神,“嗯?”
“我很喜欢,很有创意。我想它会引起轰动的。我把它改成管弦乐演出,你介意吗?”
介意?“不介意,”我说,“这样——这样真是太好了。”
他喜欢我的歌。
第二天晚上,我正在往墙上挂那些帽子和外套时,听到拐角那间大舞厅里传来了《寂静的自我》的乐声,我一下子惊呆了。因为音乐会是向全国广播的,那么全国的人都能听到我写的歌了。真是令人心醉神迷。
当天夜里,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开始泡热水澡。
我正懒洋洋地泡在水里,奥托冲进了浴室,“你的电话。”
这个时候?“谁呀?”
“他说他是菲尔·李凡特。”
我一下跳出浴缸,抓过一条浴巾,冲出去接电话。
“李凡特先生吗?”
“谢尔顿,我这边有一位哈姆斯音乐公司的出版商。他在纽约通过广播听到了你的歌。他们想要出版这首歌。”
我手里的听筒差点掉到地上。
“你可否马上赶过来?他正在等你。”
“马上来。”我飞快地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抓过一份歌谱。
“什么事?”奥托问道。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我可以借用一下车子吗?”
“当然可以。”他递给我钥匙。“小心点。”
我飞奔下楼,钻进轿车,驶入外环路,直奔俾斯麦酒店而去。我的第一首歌就要出版了,我的大脑兴奋不已,然后我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警报声,看到红灯闪烁不止。我只好把车停到路边,一名警察下了摩托车,走到我的车前。
“你开那么快干吗?”
“我不知道自己超速了,警官。我要去俾斯麦酒店见一位音乐出版商。我在酒店上班,在衣帽存放处。有人想要出版我写的歌,我——”
“驾照呢?”
我把驾照拿给他看。他把驾照放进了口袋。
“好,跟我来吧。”
我紧盯着他,“跟您去哪里?您就给我开张罚单吧,我有重要的——”
“现在都照新程序来了,”他说,“我们不再开罚单了。违规者直接带去警局。”
我的心在往下沉,“警官,我必须去参加这次会面。如果您给我开张罚单,我很乐意——”
“我说了跟我来。”
我别无选择。
他发动摩托车,开到了我的前面。我只好跟了过去。我没能跟我的出版商见上面,却进了警察局。
我开到下一个弯道的时候,黄灯刚好变成红灯。警察已经过去了,我却只能停车等候绿灯。等我再发动车子时,警察的摩托车已经不见踪影。我慢慢往前开,以免他误以为我妄图摆脱他。越往前开,我的心情就越发地开朗。他已经走了,他已经把我忘了。他去找别的人好送进监狱。我加快速度,直奔俾斯麦酒店而去。
我把车子停到车库,赶到衣帽存放处。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警察就在里头等着我。他怒不可遏,“你以为你能从我手底下开溜吗?呃?”
我困惑不已,“我没有想要溜走。我驾照都交给您了,而且我告诉过您,我要到这里来……”
“好啦好啦,”他说,“你也没跑掉。现在我们去警局吧。”
我孤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