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当然,相貌也是很重要的入选理由,”秦楼月得意洋洋地竖起四根手指,又点着桌上人,“秋五、凌云、我。水珩是我妹夫,如今在江南。”
论相貌,只怕你得除外吧!灵宝在心头嘀咕。
贺凌云却是闻言一凛:“水珩在江南?”
“当然,如今的皇帝在江南。”秦楼月笑眯眯道,“水珩在宰相吕大人手下办事。”
“皇帝在江南?”贺凌云讷讷出神,“不对,皇帝和太子不是被俘虏到燕京来了吗?他们还在,江南怎能另立皇帝?”
“那小皇帝是佟贤妃所出,京城沦陷后秘密逃至江南的,你大概还不知道,他们母子俩拥有玉玺,吕大人自然出山扶持他们。”秦楼月补充道。
“那也不该!皇帝与太子如今在燕京,吕大人应当编军北伐,匡复中原,迎回皇帝与太子才对。”贺凌云坚持己见。
这时秋五冷冷一笑:“你倒天真,国不能一日无主,想稳定局势吕大人必然要拥立小皇帝。再说……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吧——这消息被燕王封锁了——皇帝与太子被燕王囚在京郊,前两天一场大雪,已将他们冻死了。”
秦楼月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贺凌云身子一颤,手中酒杯跌在桌上,咕噜噜泼了他一襟酒水。他面色煞白,嗓子哽了半天才沙哑质问:“你这是什么态度?还喝酒……吃肉?”
“还要什么态度?”秋五沉声回道,鹰隼般的双眼灼灼发亮,“该恨的、该哭的,这两天也尽够了。任情绪外露,最后只能做无谓的陪葬。”
“是呀……”秦楼月很快恢复过来,闲散地转转酒杯,哂道,“至于我嘛,我一向认为,既然天下跟着一家姓,那么国家倾覆,无非也是圣上一家的事罢了。咱们也别跟着守孝拘礼了,该吃吃,该喝喝。”
他的言论使贺凌云吃惊得瞠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爱把问题往简单了看,”秦楼月嘴角又噙上笑意,“江山易主,固然生灵涂炭,但挑起战争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利益。有利益就无法消弭战争,既然天下是皇帝一家的,那么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说到底,无非就是一家子想抢另一家子罢了。”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假使燕国想要我国,只要皇帝肯拱手让出,则一切战火、死亡和痛苦,都不会发生是吗?”贺凌云冷笑,“好个清静无为!我倒不明白了,那我们边防将士流的血,就没意义吗?”
“不,论保护皇帝一家子的财产,你们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秦楼月笑眯眯不改初衷。
“秦楼,没几个人像你这样,是脱离了三纲五常想问题的。”贺凌云道,“人总要有个君主可跪,一旦跪下,就只能认准这一个。”
“为什么一定要找个人来让自己下跪呢?”秦楼月笑,“早在我拒绝我那可怜的小爵位的时候,我就想透了,皇帝只是他自己的利益分配者。”
“秦楼?”贺凌云愣住,第一次听到玩世不恭的秦楼月谈及自己那段往事。
“我想不通,明明我比我的哥哥们都强,为什么偏偏要我怀才不遇?”秦楼月笑眯眯道,“后来我想通了,因为我是庶出,就得服从皇帝安排的秩序。国家并非你去爱,它就能报偿你同样多,因为这国家并不是你的。”
贺凌云闻言浑身一震,他想到自己、想到父母双亲,心跳愈加惶急。他自始至终认为燕王是罪魁祸首,难道要他认为父母是两国利益之争的牺牲品?这怎么可以!
“挑起战争的是贪婪的燕王,我们对抗他,是正义的一方,”公输灵宝见不得凌云难受,也辩驳道,“连黎民百姓都知道恨燕王,难道我们做臣子的,倒要置身事外吗?”
“呵呵,小妹妹,那可不一定哦。我在京城沦陷时,接触过不少百姓,”秋五替秦楼月说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