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汗颜——这人怎么长得这么普通,简直是过目就忘呀;口中却讪笑道:“当时你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抱歉……”
秦楼月啧啧摇头:“这是职业需要——要保持神秘感嘛,可我的长相应该让你印象深刻才对。”
灵宝汗流浃背,禁不住望向凌云求救,就见贺凌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朝她挑挑唇角。秦楼月无视二人眉来眼去,径自风度翩翩地点菜:“你们都饿了吧?不管秋五那死人了,我们先吃——小二,厮刺葵菜羹,要热的、蒸羊眉突、野鸡撒孙、塔不刺鸭子、白羊髓饼,还有酪面……”
灵宝听得更饿了,她心下高兴,趁秦楼月点菜的工夫偷偷与贺凌云耳语:“你怎么认识他的?”
贺凌云嗤笑一声,凑在她耳边道:“这厮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原先叫秦楼,硬是替自己改名秦楼月。他是秦太尉的孙子、偏房出的,长大后也不袭爵位,自作主张当了密探。对了,他最爱附庸风雅,你别理他,只管瞧热闹就好……”
灵宝憋笑——爱慕风雅,却偏偏长成路人甲,实在是不走运呀。
秦楼月点完菜,单手支颐笑眯眯看着他们:“是该替你们接风洗尘,凌云你能逃出来真是口口运;公输姑娘,你逃出来燕王不会善罢甘休吧?”
贺凌云眉毛一扬,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她是……”
秦楼月拿白眼翻他:“废话,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贺凌云气得要拍桌子。
秦楼月捏起拇指与食指搓了搓,义正辞严:“你又没拿钱买她的消息,我干吗要告诉你?”
“好好,”贺凌云咬牙切齿,“你这兄弟就是这么当的!”
秦楼月眯眯笑——在蔚城时他当然不能告诉他,那不是棒打小鸳鸯嘛。
等桌上热菜上齐,秋五竟然不偏不倚掐着点儿上楼,一坐下张口就开始抱怨:“妈的,头车演习竟闹出这么大的事,忙死我了。”
“少撇清关系,”秦楼月拿筷子指着他,骂道,“论迟到你就是恶贯满盈,快来见过我兄弟贺凌云,凌云,他是我同僚,秋五。”
秋五涎着脸自罚一杯,在听清贺凌云名字时微微一愣,动作有点僵硬地敬酒:“贺公子,幸会。”
“幸会,”贺凌云没察觉秋五的不自然,只顾问他:“骚乱平息了?倒挺快。”
秋五点点头:“他不是简单人物,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贺凌云挑眉,嘲讽道:“他自然是有本事的,可惜,我也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
灵宝嚼着白羊髓饼,皱着眉暗地里推推贺凌云的腿,怕他惹恼了别人。秦楼月倒被贺凌云的火气逗笑,不禁问道:“你何时这么沉不住气了?”
“我怎能沉住气?”贺凌云别开冷眼,望着窗外密布的彤云,沉声道,“国仇家恨,我都与他不共戴天。”
秋五凝视着他冰冷的神情,呷下一口烧酒,也远眺天际:“又要下雪了。”
秦楼月讨厌压抑的气氛,见话题有岔开的苗头,立即兴致勃勃地附和道:“是呀,所以我特地要了临窗的位置,待会儿好赏雪!”
贺凌云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秦楼!”
“纠正你多少次了!叫我秦楼月!”秦楼月先哀怨一阵,复又眉开眼笑,帮着秋五跟凌云套近乎,“你看,我若改成这个名字,咱们‘秋水云楼’四人就变成‘秋水云月’,多风雅呀!”
贺凌云黑着脸默不做声,倒是灵宝拽了拽他的袖子:“秋水云月是什么意思?你也是密探吗?”
“不是,他自己瞎凑的。”贺凌云澄清,“我今天都是第一次与秋公子见面。”
“嗯,秋五一直在燕国,而凌云是我发小,这三人都是和我交情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