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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夜,快刀斩乱麻,让春生彻底死了心。

    门突然开了,春生喜出望外,一闪身钻进了屋。

    屋里没有亮灯,白香衣坐在床上,春生远远地坐在缝纫机前面,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在黑暗中对峙着。白香衣刹那间恍惚起来,她仿佛经历过这样一个梦境,她和一个男人也是这样坐在暗夜里,等待一些事情的到来。

    他们不是没有话说,而是有许多话要说,他们都在寻找一个切入话题的点。门外传来小黄的呜呜声,这是它讨好人的专用语言。白香衣忽然毛骨悚然,战战兢兢站起身来侧耳倾听。黑暗中,春生也站了起来,他的紧张不亚于白香衣。

    突然,小黄惨烈地嚎叫起来。春生作势要冲出去,白香衣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向后拽了一把,春生心领神会地往床上一滚。白香衣手忙脚乱地用被子把春生盖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她点燃了煤油灯,理了理头发,一只手按住几乎要窜出胸腔的心脏,一只手摸索了半天,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干冷的空气扑进来,白香衣脚下发软,觉得风就要把自己托起来,飘到半空去了。

    小黄夹着尾巴跑过来,呜呜咽咽,诉说委屈。

    白香衣积聚了半天的力气,才把头探出门外,仔仔细细巡视了一下校园,并不见半个鬼影子。但这不能减轻她的恐惧,她敢肯定有人曾经来过,而且是一个和她非常亲近的人,如若不然,小黄早该汪汪乱叫了。是谁呢?春晖吗?不会,天这么晚了,春晖早该进入梦乡了。那不是春晖,还会有谁能让小黄保持沉默?白香衣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关上房门,白香衣虚脱了似地靠在门上。她想起了一个人,也能让小黄俯首帖耳,那就是玉翠。可是依着玉翠的火爆脾气,这事让她发现了,她早就狂风暴雨,唯恐天下不乱了。

    思来想去,春晖的可能性大些,也许春生出来时惊醒了他,他悄悄地跟来了。如果明天他问起来,如何跟他解释?白香衣心乱如麻,理不出个所以然来。过了好久,白香衣才记起炕上还藏着一个大活人,一个把她逼进这个进退维谷的境地的人。她吹熄了灯,说:“你可以出来了。”

    春生猛然掀开被子,翻身而起,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有人吗?”

    “没看见。”白香衣用平板的口气回答。

    “谢天谢地,没人就好。”春生显然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释重负。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白香衣尽量把话说得严厉,就像在课堂上训斥不听话的学生。

    可是春生不再是学生了,他现在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面对着她。“俺可以回去,但你要答应俺,不要给俺当干娘。”

    “为什么?”白香衣明知故问,“嫌我不够格?”

    “你是知道的,你知道!俺不要你做干娘,俺要你做俺的媳妇。”春生的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

    白香衣不知是惊是怒,是喜是恼,就像一个泥胎浸在了水里,坚硬的外壳不堪一击地软化了,仅存内心的一个硬核,苦苦支撑着。她感到自己弱不禁风,摇摇欲坠,有了这种感觉,身体真的就摇晃起来。她太累了,需要一个支撑,而一个女人最强有力的支撑,就是一个男人强壮如山的身躯。“俺要你做俺的媳妇。”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轻而易举把白香衣的层层防护击碎,可是造化弄人,说出这句话的人偏偏是她不能爱不敢爱的春生。

    春生如同吃了熊心豹子胆,把白香衣拦腰抱在怀里,放到炕上,然后像一座大山,压住了白香衣丰腴的身体。白香衣的心兀自挣扎着,喃喃地说:“好孩子,放开我。我是你的老师,你的婶子,还会成为你的干娘,这个样子,咱们是乱伦,是犯罪!”

    怀抱白香衣那久违了的身体,春生浑身战栗着,骨节噼叭作响,神情如痴如醉,似痴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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