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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敷药,听见了白香衣在天井里说话。

    “春来,嘴噘得能拴头毛驴,谁惹你了?”

    “没谁。”春来哑着嗓子回答。

    “妈,俺春来哥咬俺春生哥了。”春晖搭腔。

    “春晖,俺告诉过你,俺没有。”春来气恼的声音。

    玉翠在屋里叫:“白老师,别理那死孩子。俺在西屋呢。”

    白香衣应了一声,转眼就到了门口。春生心里犯急,要盖上被子,被玉翠摁住了,说:“她是老师,又是婶子,算半个娘了,有啥好臊的。”玉翠有意要让白香衣看见春生背上的伤,好让她认清宝橱那帮人的歹毒心肠。

    白香衣走到跟前,低头看到了春生背上的青紫,惊问:“这是咋的了?”

    玉翠咬牙比划着说:“还不是宝橱家的那些混账王八蛋,不敢来明的,就砸黑棍,这会儿好些了,先前肿这么老高。”

    “书记不是都处理了,事儿说过去也就算了,他们咋能这样?”白香衣有些惊讶和气恼。

    “都和你的想法一样,这天下就太平了。”玉翠趁机因势利导:“你的心肠就是太好,宝橱家的脾气生是你给惯出来的,你对他们仁义,可是他们却以为你好欺负,越发对你狠。以后别总好好娘娘似的,分不出好人歹人。”

    白香衣听着直点头。

    玉翠猛然记起财宝的事,问:“白老师,你家老宅子下面是不是埋着东西?”

    “没有啊。”白香衣茫然摇头。

    “你走的这几天,村里闹得厉害,说得有枝有叶,说你和宝柜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两大瓮金银财宝,都埋在宅子底下了,全村老老少少,在那儿折腾了好几天呢。”

    “是吗?我的妈呀,这是谁编的瞎话?”白香衣忽然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如扶风的杨柳,乱颤的花枝。

    玉翠笑骂:“看你没心没肺的,俺可是替你担了好几天的心,生怕你的东西被那些财迷们抢了去。”

    白香衣好半天才止住笑,捂着胸口喘气,这一笑倒把这些天心里的郁闷打扫光了。

    东屋里忽然传来存粮的嚎哭声,夹杂着桂兰的咒骂。玉翠心疼孙子,把药碗递给白香衣说:“白老师,你帮俺给他敷着,俺瞅瞅去。这个懒老婆,除了会吃,就会打孩子。”

    白香衣嘱咐说:“好好说话儿,别总对桂兰凶。”

    说着坐到炕沿上,一股非常熟悉的气味迎面扑来,让她一阵恍惚。她用棉花蘸上药汁,刚要擦,赫然看到了春生肩膀上的牙印,如同遭到了当头一棒,愣在了那里。春生紧紧闭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你……”半晌,白香衣想问他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他们就这样冷着场,心里都翻江倒海。东屋里传来玉翠的骂声:“存粮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凭啥打他,别以为你生了他就有了脸,有俺在,你休想拿大做派。你兄弟还躺在西屋的炕上,你就不能让家里消停消停?”

    没听到桂兰言语,存粮的哭声却更响亮了。玉翠把存粮拉出来,慈爱地说:“别嚎了,奶奶帮你出了气不是?去,跟你春来叔春晖叔玩儿去。”

    玉翠嘴里念叨着“畜类”进了西屋,白香衣慌忙给她让出地方,说要回学校看看,慌里慌张地去了。玉翠发现药还是那些药,白香衣愣是没有敷上一点,不由哑然失笑,埋怨自己真是糊涂,人家白老师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人儿,咋能干得了这样的肮脏活。

    白香衣出了玉翠家,遇到了小黄。小黄见了女主人,摇着尾巴扑了过来,撒了几圈欢,忽然看见孔树林家的母狗,就撇下香衣,追了过去。白香衣要出胡同了,听见小黄连声嗥叫,好像被人打了。随即孔树林家的声音传了过来:“真是谁家养的畜生随谁家的脾气,骚也不看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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