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室,居然是冲着迎春来的,你要是以为这厮人傻冲动,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只听他对着迎春嬉皮笑脸地说:“女同学啊,我叫薛文强,隔壁3班的,你叫啥呀,要不咱们交个朋友呗,我请你吃虾条,放学要是你值日,我就来帮你,然后一起做会儿作业怎么样。”那副嘴脸,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像极了水浒里面高衙内遇上了林娘子。可惜,奶墩儿时间观念并不是很好,进来的时候课间休息都快结束了,等这句话刚说完,上课铃也响了,这小子冲着迎春憨憨一笑,往迎春课桌上放下那包虾条,说了句:“请你吃,我就吃了2根儿”,然后撒腿就往自己教室跑。自然的,虾条当然就被我和迎春分了吃掉了。多年以后,迎春每次谈到那件事,都会嘲笑奶墩儿从小花花肠子多,天晓得,最后的最后,迎春这个我们弄堂里最漂亮的丫头真会嫁给奶墩儿这个瘦猴子,而这件事说来也和我们的一次历险有关。
那天晚上,迎春把奶墩儿自我介绍的事讲给查奶奶听,自此奶墩儿就上了迎春奶奶的黑名单,叫迎春离他远点儿,而奶墩儿为了套近乎,居然曲线救国,来主动和我玩耍,由此我们也就结下了一段特殊的缘分。
收起话头,回到那天我去奶墩儿家做作业的时间点,我和奶墩儿作业没怎么做,小霸王游戏机上倒是把魂斗罗刷了个通关。游戏结束时都快5点了,我赶紧收拾书包,匆匆往家跑,出门时又撞见了奶墩儿他爹,还叫了声叔叔好,奶墩儿他爹咯吱窝里夹着个老板包,又是一脸憨笑。
赶到家里,放下书包,二叔二婶正忙着做晚饭,三婶也在一旁帮衬,客堂里六房的叔伯们都已经在那儿了。想是晚上家里开会,大家准备把晚饭早点吃了,好快些商量太公的事儿。
晚饭不细表,饭后,包括奶奶在内的各房的女眷和子侄便主动回各自屋里去了,留着一堆大老爷们儿在客堂里商议。我随母亲回到东头屋里,母亲从床下拿出篮子织起了毛衣,捎带着问我:“小清,作业做完没?”。“还差一点点”,我应和着:“妈,我作业做完了可不可以看电视,今天有恐龙特急克赛号。”
“今天你们老师有没有说要默写生词?你来得及做作业吗”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
“来得及,星期三才是默写生词,今天没什么功课,我在奶墩儿家差不多做完了。”我心里一阵激动,今天老爸和叔伯们商量事儿,我绝对有机会看电视,边想着边从书包里往外掏作业本c铅笔盒,忽地我就怔住了,看着书桌上已经放下的铅笔盒,我右手里摸到的却是什么?我手指触及的分明是个冰冷的金属盒子,不知什么原因,当我意识到异样的同时,刹那间一股冰冷的感觉便直接从手指尖往我心口钻,把我冻得一个哆嗦,我赶忙回头看向母亲,寒冷的感觉却没有丝毫退去,母亲正百无聊赖地打着毛线,被我这么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却发现我面色不对,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了过来。“怎么了,小清,哪里不舒服啦?”
“我,我书包里的东西有。”仅仅过去几秒钟,我居然已经被冻得嘴唇打颤。
母亲一眼望向我的书包,一把拽过,“哗”地就把包里的东西全往书桌上倒,一阵稀里哗啦,伴随着些许课本和纸片,那个泛着绿锈的铜匣子又一次从我的书包里滑落出来。那一刻我还没有从冰冻的恍惚中回过神,却很清楚地看见平日里一向温和的母亲,此时的脸色却是刷地一下冷峻起来,就看见母亲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极快的手势,紧接着左手探出,食指中指夹着一道青色光芒径直点在我的眉心,登时寒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指尖退去,由于退的实在太快,我居然觉得整个右臂都在震动,随后一股困意涌了上来,似睡非睡之际我向是听到母亲喃喃了一句:“阿爷,的确不能让我来承受吗?”,再后面的事我就不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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