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主子显然没料到孔维德能猜出他的身份来,愣了一瞬之后,无奈地笑了下:“早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孔维德微微蹙眉,此人莫名给她一种熟悉感,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可对方无论声音还是露出来的眉目都很陌生,叫她一时之间又无从分辨。
马车又飞快地奔驰起来,孔维德也重新回到棺材里躺好了。那人果然在棺材里又多垫了两层棉垫子,还细心地替她盖了一层毯子。
孔维德在衣服里偷偷藏了半个馒头,想趁着两人不注意,把馒头捏碎了沿路扔出去做标记。奈何又被点了穴道,手脚无法动弹,只能作罢。
随着马车有节奏的颠簸,孔维德渐渐睡着了,等一觉醒来,马车还在奔驰。
又前行了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了下了。
“主子,前边儿在严查入城之人。必是狗皇帝下的令。”
“绕路吧!”
“若绕路而行至少得耽搁十日。”
一阵沉默后,棺盖忽而被打开,刺眼的光线令孔维德十分不适。
“睁开眼睛看着我。”对方命令。
孔维德淡淡道:“光线太亮,睁不开。”
“主子,跟她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一包药下去让她开不了口不就成了。”手下在一边儿怂恿。
“你懂什么,她就算被药倒了,不是还有呼吸吗?”
“这个”手下一时语塞,讪讪地不再开口。
“睁开眼睛吧!”那人叹息一声,柔声道。
孔维德一震,这声音太熟悉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竟是一双狭长的凤眼,勾魂摄魄,似含着天下所有的情意,望着这双眼睛,就会叫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可是此刻这双眼睛却闪烁着蓝色光芒,诡异的冰蓝色的双瞳。
“看着我,我是谁?”
她看着他,一双眼睛里缓缓转动起漩涡,越转越快,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将她吸入。
“你是主人。”
“现在躺进去,闭上眼睛,不要动。”
“是”
马车继续前行,速度缓了许多。
“主子,这样行吗?”
“只要她闭眼闭气就能混过去。”
“万一那些城门令伸手摸一下可就穿帮了,她的皮肤可是暖的。”
“不会,死人晦气,没人会碰。”
马车入城时被拦了下来,检查果然挺严,还要开棺查验。
当棺盖打开,城门吏探头一瞧,差点儿没吐出来,这露出来的皮肤就没一块儿好肉,烂得几乎不成样子了。
“你这死了有多久了?”城门吏捂着鼻子远远地避开。
“吾妻得了天花,刚去了才两天,我正要把她送回老家呢!唉可怜吾妻待我甚好,温柔婉约,知书达理”
“够了够了,赶紧走,别在城里逗留,走走走”未待对方把话儿说完,城门吏就不耐烦地挥着袖子赶人。
一架马车从南门入,由北门出,一路畅通无阻。
楚君极带着人一路快马加鞭冲入姑苏城的时候刚到午时,正处于城门吏交班换岗之时。
交班儿的几名城门吏站在城门口远远儿地就见到一队人马往这边冲过来,立即警戒起来,指着几骑大喊:“站住,站住!”
楚君极哪里会停下,不管不顾就往前直冲,跑到近前,几人见实在拦不住,若再不闪躲怕要成了蹄下亡魂,连忙往边上闪去。
“刚过去个投胎的,现在又来一群急着投胎的,真他娘的晦气!”一个城门吏气得跳起来直骂娘。
楚君极一马当先,蹄下腾云,听得城门吏的叫骂,猛地一拉缰绳儿,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抬起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