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心中所想,川岛金圣并不知道。一向自诩聪明过人的他,到头来还是被穆文当枪使了一次。
“方案已有,明日他们一经得手,我们这里即刻动手,彻底将其绞杀!”穆文面色狠厉地做了个切的动作。
川岛金圣的脸颊也不禁抽搐了几下,白莲教目前为止都未曾露出丝毫的反意,一直忠心耿耿,多年来当牛做马任其差遣,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就这么凭着几句猜测就将一支精锐之军全部灭杀,说实话川岛金圣尽管双手沾满了鲜血,但如今也不禁在心头升起几丝怜悯之情。
穆文何等人精,他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岂会不知川岛金圣此时的表情变化?他正准备启口再说几句,川岛金圣却一拍桌子,有些愠怒地盯着穆文,声音发寒:“穆先生,你一直挑唆我灭掉白莲教,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欺骗皇军,可是大大的死罪!”
饶是穆文已是血里火里滚过三回的,现在面对川岛金圣亦是有些全身发麻,不寒而栗。但穆文最是巧舌如簧,当即打了个哈哈,川岛金圣被他这一笑笑的有些发愣:“你……什么意思?”
“我在笑,川岛大佐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将一条饿狼养在身边,非但没有丝毫危机之感,反倒洋洋得意,邻人见饿狼已对川岛大佐面露凶样,眼射狠光,意欲救川岛大佐一命,而川岛大佐非但不识邻人好心,反倒觉得邻人是嫉妒自己有个如此漂亮驯服的狼崽而发怒,实在可悲。”穆文摇摇头,一副惋惜之状。
川岛金圣面色阴冷地:“穆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用些比喻之法呢?”
穆文正色地盯着川岛金圣:“敢问川岛先生,对我中华历史了解几何?”
川岛金圣有些愣然,半晌才缓缓道:“大概……自中国明代历史起始,都有所涉猎。”
“呵呵。”穆文轻笑两声,啜了口香茶才缓缓道:“也是难怪,川岛大佐并非我华夏之人,因此对白莲教多有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穆文放下茶碗,一脸愤恨之色地道:“白莲教,起始于我宋代年间,约公元一一三二至一一六二年间,在贵国,那便是平安时代之末期。”
川岛金圣点点头,示意穆文接着说下去。
“自宋代起,历经宋元明清,直至如今的民国,期间七八百年,白莲教一直在造反,白莲教起兵后,扶植明朝灭元,而后又起兵反明,清代建立,又起兵反清,总之并非口号那样响亮,什么朝廷****民不聊生,实为野心膨胀,意欲取代天下而自取之。”
穆文接着说道:“如今局势,恰如当年元末白莲起兵反元,实则是借助各大抑义军壮大己身,待义军坐大再相互挑拨,但当时白莲根基不稳,计划失策,眼睁睁看着朱重八取了天下而无能为力。如今白莲教亦是如此,先借助贵国之力站稳脚跟,待到实力强横之时,便反戈一击!”他说着阴笑一声,慢慢凑近川岛金圣,语气诡异地问道:“敢问如今天下,有几人能是他们之对手呢?”
穆文一番巧舌如簧,吓得川岛金圣六神无主,杀意大增。他眼中的疑虑此时尽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感动之色:“穆先生,先前是我目光太过短浅,冲撞了先生!白莲教徒,该杀,确实该杀!”川岛金圣愤愤地道。穆文也跟着附和,但却无人察觉他嘴角轻掠过的一丝得意地笑容。
却说孙奎与单玉雄出门之后,亦是鼓动唇舌,互相争辩不休。孙奎杀意鼓荡却不敢妄动,只得缩着脖子任由单玉雄讥讽。单玉雄哈哈大笑,猖狂之色显露无疑。
就在此时,一片树林之内,骤然射来数道黑色羽箭,箭杆光滑,通体黑色,单玉雄此时得意之色比起刚出门时更是暴涨了数倍,此时也有些存心卖弄的意思,并不躲闪,而是径直迎接着那羽箭破空而来。
自小练就一身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