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岚璋愿意接受处罚,一方面是因为不想看着安临为难,另一方面是在安临的讲述中,他对书院的藏书楼起了很大的兴趣。安临给司岚璋打开了一扇大门,但是就像安临说的,她是个合格的引路者,但更多的只能由司岚璋自己去探索。
司岚璋盯上了书院的藏书楼。作为“书院”里的藏书楼,不管有没有人会用c有多少人用,它的藏书——无论广度还是深度——都足以让大多数底蕴不够的宗门嫉妒。孤山道人将打扫藏书楼作为一种处罚,但是对他本人来说,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司岚璋在后面大摇大摆走着,昂首挺胸看上去像是国王巡视领土而非要去受罚,前面看守的弟子被衬成开道的马前卒,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憋屈不已。
“这一百日里,你必须把藏书楼打扫得干净整洁,每一册典籍都要在它该在的地方。记住是每一册。”到了占地面积不小的藏书楼前,憋屈了一路的弟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向,带着恶意道:“不过你不要打里面修炼功法的主意,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看啊,多典型的幸灾乐祸和恼羞成怒。司岚璋看戏一样没什么诚意地重重哼了一声,吓了对方一跳之后大笑着走进了藏书楼,把气得跳脚的弟子甩在身后。他懒得跟这人多讲,藏书楼里未知的秘密比看傻子跳脚有趣多了。
藏书楼很大,不过有时间泡在里面的人很少,大部分藏书和刚刚放上去一样规整。利用前段时间学来的阵法,他很快就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匆匆抱着几本书找到向阳的窗边坐下来。
——“最后的空间裂缝已被二族齐心镇压,这方新形成的空间终于稳定下来,只可惜当年的道友中能够看到这一天的寥寥无几唐道友同褚道友在裂缝被镇压时就不知所踪,据传闻他二人一同穿过空间裂缝回了文通。此番浮川侥幸保存,全赖二位道友全力相助,望他二人一路平安乐家小子问我有没有后悔留在这里。如果当初不曾留下,抑或同唐道友一般在最后时期逃离,也许我不至于空耗寿元,只是身为修道之人,我如何能见万千生灵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用道途换来了浮川一线生机,于我c于诸位同道也是求仁得仁。”
安临讲得是通史,是经过逐代精炼流失剩下的脉络,而他意外翻到的这本凌仙宗早年留下来的手记残卷里却记载了不少细节,从中依稀能够窥见当初的几分形式。
司岚璋看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啧啧称奇。从这手记来看,至少它的主人是个心怀天下苍生的修士,看起来为了浮川的安稳牺牲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好像这种人还不少。这可跟现在的凌仙宗有太大差别了,唔,他没见过凌仙宗的人,但是宏都书院就是凌仙宗在外的外门,两者差别能有多大?
司岚璋正准备往后面翻,却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被罚打扫藏书楼的人现在坐下来看书了?真是懂得偷闲。”好久不见的徐罴慢悠悠地走到司岚璋面前。
一别小半年,不过基于司岚璋和他大打过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好半天才认出人来。
真是熟悉的架势啊,司岚璋带着被打扰到的不快,对这个一看就是来找茬的人挑衅地一扬下巴,只差把手上的书怼到人家脸上:“关你屁事,我看的又不是修炼功法。阵法图册可不需要谁首肯才能看。”
徐罴看到司岚璋手边堆着的阵法理论等典籍,立刻轻蔑道:“原来你拿不到好的修炼功法,就转向阵修这种杂学了吗?”
司岚璋停了一下,默默低下头来,不打算理他——不管是人还是他的理论。很奇怪,宏都书院里面的修炼之风已经到了排斥所有偏门道统的程度,丹修c器修c体修c阵修全部包含在内。
这些需要花大量时间在增加灵力之外的地方的修士种类没有一个掌握话语权,渐渐式微,以至于藏书楼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