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着他会不会又碰见什么新闹心的事,自己在新屋里自己躲起来难过呢。
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经向学校递jiāo申请外住,明天应该可以批复。
那十几分钟的路程,我感觉走得特别久。
天渐渐黑了,细雨沙沙。
拔匙,准备开门,却忽地听见屋里有女声,虽然压得很低很低,但还是隐约能听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屋子进贼了。
但紧接着的是男声,却立刻否定了我的猜测。
楚楠在讲话!虽然我听不出他说什么内容,但他的声线,即便烂成稀泥,我也认得的。
不容多想,下意识地将门打开,亮灯。
我精心布置的床上,正躺着**半露的叶小烨!
五雷轰顶!我扶住冰箱,没让自己晕倒。
半晌,晕眩过去。一股怒火由胸腔直奔脑门,我打开冰箱,一件一件地往里面掏东西罐头,鸡蛋,蔬菜,ròu……
我嚎啕着往床上砸东西,一股脑地砸。冰箱的东西搬完了,将玫瑰花瓶拎起来也往床上使劲砸了。
这一切并没有让我的恼怒平息下来,我恨不得把叶小烨绞个稀巴烂,把楚楠一片片割下,也远远不能填补我的愤怒、恶气、伤心。
将大门打开,往床上扔一切可以扔的东西,把玻璃瓶子使劲往地上摔。
估摸这两个不要脸的没穿衣服,故而不敢下床来。楚楠抱着娇艳无比的叶小烨,护着她,但这一幕,更惹得我伤心yù绝。
这乒乒乓乓的介天响声,引来上下邻居的观摩。
屋子里的家什原本就不多,这一番掷砸之后,所剩无几。我一边痛心地流泪,一边掀翻茶几,想举起沙发砸这两个臭不要脸的,但却动不了,只好作罢。
我想我当时的脸应该是狰狞和扭曲的,事到如今,我想起当初的场景,内心仍然澎湃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累极,扔下背后邻居们的窃窃私语,满脸横泪,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只记得头无遮拦地一路哭,一路撞撞跌跌的走,也一路地被无数人骂是神经病、走路不带眼,那一路回来,不发生意外,实属庆幸。
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宿舍,看见柳玲,我哇地就大哭了瘫软在地上。柳玲帮我换衣服,扶我躺下。
在宿舍的床上,感觉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般,一切是那样的虚无,飘渺,我浑浑噩噩的,仿佛在哪里飘dàng。
似乎妈妈来了,她说爱就是这样的了,所以我一直不让你爱……
某日早晨,悠悠醒来,感觉人清醒了。
柳玲的脸对着我,她原本睡眠就浅,我翻身起床,把她惊醒了。
“哎,你终于醒来了。”
杨柳玲说我整整躺了一个星期。
那一周我发高烧,讲胡话。
清醒之后,是剜心的痛。
“你回来的第二天,叶小烨的妈妈就来了,放了两万块在我这儿,说等你醒来就给你,权当做个补偿。”她说完,将钱放在我脚边。
我无动于衷,默默看着她,流泪。
“世间很多时候,就这么无奈,你看开也罢,看不开也罢,没有谁,因为你,会停下行走的步伐。”她端来了小米粥,用我们宿舍的珍藏,火水炉煲的粥。
母亲当年是否也是如此伤心yù绝呢?我在细细思虑,她一定伤得比我重,她与爸爸一起生活那么久,那些日子,即便每日仅仅蜻蜓点水,一天天一年年算下来,也是密密麻麻的记印了。
忽然恨起爸爸来,只因为像他一样的男人,才会让女人痛不yù生。
我决意不复蹈母亲的旧履,她在爸爸面前低到尘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