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好不容易碰上这么热闹的事儿,咱咋不看呢?兴许俺比你看得还仔细还到位还有品品位呢。”
没想到二黑哥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眉头高傲地一扬,竟说出了这样一番斗志昂扬的话,语气中明显地夹带着兴奋与欢快。
乖乖,我是不是听错啦?二黑哥如此这般的话语,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之所以说他这几句话太出乎我的预料,我也是经过了一番急匆匆地分析,且正好与我的分析结果相反。
原来我的分析是这样的:凭二黑哥现在这股子蔫不拉几的样子,估计他不会去凑这份儿热闹的,即便是凑上前去观望,一看是欢迎志愿军的热闹场面,他十有也得会识趣地赶紧往回撤。为啥?就凭他志愿军逃兵的身份呀!
想想就是嘛。哦哦,你一个曾经的志愿军逃兵,遇到了欢迎志愿军英雄回家的热闹场面,对比之下,那可是逃兵对英雄,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绝对的天壤之别;你自己心里咋想咋受?能不条件反射地联想到自己那段见不得人的逃兵经历而“触景自卑”吗?当场还不难为地找个地缝钻进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哪还有没脸c也资格站在那里看热闹啊;若非得扛着老脸往前凑,再傻傻地站在那里,岂不等同于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嘛,就他这种情况,搁谁不都得这么分析?要不当我冒然问二黑哥“刚才欢迎志愿军的场面你没去看吗?”这句带有明显的针对性与指向性的话后,我心里马上后悔起来。我不是为了别的而后悔,为的是没站在二黑哥的角度去想这事儿,所以我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感觉我又说错话了,我马上想到我的这句错话,无异于在他难受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一想到这些,我能不后悔c不紧张吗?而且我还预料,二黑哥他很可能会对我的这句问话,要么不疼不痒地应付一下,要么干脆就来个黑脸上翻,置之不理;当然喽,我同时也做好了再次被他旁敲侧击侧击的准备,直到现在我心里还一个劲儿地打着鼓c懊恼个不停呢。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二黑哥却并没按我的思路出牌,他老兄咋会出现这一突兀的变化呢?一时间,我呆傻机械地看着他,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反倒让他感到我变得有些奇怪了。
“你老看着我这张黑脸干嘛?”
二黑哥遭我这么一看,周身似乎感到不舒服,往一边斜楞了一下身子,欲躲避开我忽然对他的凝视,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别说,这可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自己黑脸,这又是个让我感到的意外。
“不是那个人家欢迎的是志愿军英雄回家,你跟人家吗所以我以为你会”
瞧我这张嘴笨的,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我结巴的竟比二黑哥都二黑哥了。
问题的关键是,面对二黑哥忽冷忽热c难辨真假的情绪变化,我不知道如何往下说,尤其怕话说得太透,恐再引起他往相反的方向突转,狠狠地再使劲儿糟践我一顿,那我可就真犯不上了。
“大兄弟,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你也太小看你二哥了;看来啊,你现在对你二哥还真是不了解。”二黑哥欢快地说着,我呢,只好呆呆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大大兄弟,那些‘欢迎志愿军回家’的口号啥地,俺都听到了。你说说,那不等于是欢迎俺回家吗?欢迎俺回回家的热闹场面,俺不光看,还看得高兴,看得俺的眼泪都流下来了,看来国内一直到现在对志愿军都是真心的热爱喜欢,与俺在朝鲜那边听到的一点儿都不假。”
“二黑哥,这就是让你高兴的原因?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怕过分刺激他,只能在心里埋怨道“我的好二哥,你这是说的哪跟哪啊,人家天津各界欢迎的是回家的志愿军英雄,别说你还是个逃兵,即便你不是个逃兵,又跟你有啥关系呀,你竟剃头挑子一头热,瞎跟着凑热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