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
吕白已辞别了李哀兄妹和洛阳风,独自西行。三人本想陪伴他走这一遭,只是吕白一个人寂寞的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寂寞,陪伴反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对于隐城,他有些茫然,却又心知十公主既然能找到雪山,找到他也不会困难。
天下第二的吕庄主重出江湖的事早已尽人皆知,一袭白衣如雪,一柄长剑薄轻至极。
一个白天穿黑衣的四十来岁汉子坐在吕白的对面,没有人觉得怪。
因为他是天下第一捕,月行天。
吕白微笑道:“他乡遇故知,月兄何不喝上两碗清酒,陪老朋友过过瘾?”
月行天苦涩道:“待此案一破,我定要陪吕兄浮上三大白。”
吕白道:“什么事竟把天下第一总捕头难为成这样?”
月行天不答,只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反问道:“你没事从东北跑到西北做什么?”
吕白道微笑道:“李哀就猜得到我做什么”
月行天剑眉一竖道:“你可知西行隐城千难万险,就算你武艺天下第二,也未必走得通顺。相传隐城为唐人所建,拥有绝妙的武功和无尽的财富,却无人可以寻得。其本匿于人间,不知为何突然现世,广收亡命之徒,必然是个大患。”
吕白道:“我自信天下没人能接下我三剑”
月行天低声道:“我倒是相信传了十公主十天武艺,就让十公主跻身十天神的人武功天下无双,但你可知自信天下没人接得住他十掌的“第三神”余天悯出事了?”
吕白道:“略有耳闻,愿闻其详。”
月行天道:“一个月前,丐帮内堂。余天悯一声惨叫后失踪,前去探视的五位长老半个时辰内尽皆死亡。所有人喉咙都有这样的一根钢针封住喉管,内堂桌上只多了一个装着一对眼球的盒子。”说罢,他把盒子和钢针都拿了出来。
吕白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盒中的两只眼球已经干瘪。至于那五根钢针,血已经是暗红色。那些钢针锐利无比,长且极细,血痕将将到钢针一半处。
吕白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月行天道:“首先,这五位长老认识杀他们的人,因为站在同一侧且同时死亡的事情,只有同时面对那个人才可以。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五位长老应该是围圈而站,随时应敌。”
吕白眉毛一扬,道:“你可以说一点我没看不懂的”
月行天道:“下杀手的人必然是暗器高手,虽然无备,但能让五大长老毫无反应便中暗器而死,如此速度,以腕力论,天下暗器门派数百,但唯有唐门能做到。”
吕白道:“你可在唐门找到什么线索?”
月行天摇摇头道:“没有。唐门和天下门派十之都是仇敌,而且轻功暗器尤为霸道。他们的门主未知下落,若当时真的有唐门人在,丐帮五大长老如何能那样成一排?这样的站位既不利于限制敌人的轻功,又容易被漫天花雨的手法同时打中,以五大长老的打架经验,这种错误绝不可能犯,说是唐门最有嫌疑,实际上唐门嫌疑最小。”
吕白哈哈大笑道:“李哀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他还知道你去唐门必定扑了个空。”
月行天挑眉道:“为何?”他带人去了唐门所在,确是空无一人,翻了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
吕白道:“自从唐门掌门人失踪之后,唐门已不再是唐门。”接着沉默了一下,又道:“天一阁。”
月行天吃惊道:“你是说唐门和天一阁有关?”
吕白道:“怕是没那么简单。唐门也许就是天一阁,或者,唐门隶属于天一阁。”
月行天若有所思,道:“这天一阁确是近些日子新兴的一股势力。但这势力又有些古怪,譬如它毫无广收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