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没过多久,公羊已的天卜之眼就能看到已经写完的题是什么样子,她们照她所说誊写上去就行了。
和白楠提出的这个法子,真是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公羊未的推算不比公羊已的天卜之眼,要用这个方法得出正确的结果要困难得多,白楠心里急又不敢催她,于是站在旁边,哼起了从姚子书那儿学来的那支曲子。
公羊未抬头看了她一眼,写下了最后一个得数。
“抚阳州。”她说。
“抚阳州?”
“是的,公羊家的源头。”
“你会不会骑马?”
“不会。”
“那就决定一下你要坐前面还是坐后面吧。”
“有什么区别?”
“没有。随便选一个。”
“等一下,是对我来说没有区别,还是对你来说没有区别?”
“你平时话就这么多?”
“呃,其实我觉得还好,话多也要看说的是什么,我基本上不说没用的话,但是有些时候”
“好了!”白楠打断了她,“那你没得选了,给我坐后面。收拾行李,门口等着,我一会儿就过来。”
早知道会在这个藏书阁里泡到深夜,就能省下一晚上的房钱了。
光是多花了一晚上的房钱倒还好,最让白十二感到心疼的还是摆在地上的那一大摞空书册——再便宜的东西,买多了也贵。
而且要怎么往马车里头塞啊。
虽说已是深秋,天气凉,但她们身在南方,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还是放不久,因此两个人也有意识地先吃这些摆不住的食材,白十二去马车上拿了些黄瓜番茄到藏书阁来,这就解决了一餐。
“先吃完再接着看吧,我觉得要是我们把番茄汁滴到了书上,就算祖峰不介意,也会有人介意的。”
公羊已点点头,只是抓着番茄,没下嘴去咬,但她另一只手把书翻过了一页又一页,丝毫没有要放下书专心吃东西的意思。
白十二从口袋里捞出铃铛,吊在指尖晃了几下:“等会儿再看吧!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公羊已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书,她看了两眼番茄,拽过白十二的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这才咬了一口。见此情此景,白十二也就没敢和她说之前的几次露宿里,有几次她因为找不到水源而没洗菜。
书中所说,大概难免有夸大的成分吧。白十二不怎么懂卦术,先取了几本记述有关天卜事迹的书来读,翻了几页,她就忍不住抬头看公羊已,晃晃铃铛:“撒豆成兵?”
“不会!”公羊已用嘴型斩钉截铁地回答。
又翻了几页,白十二更慌了,又摇摇铃铛:“逆天改命?”
公羊已不惜浪费了一张纸来写出心里话:我要是会逆天改命,还会跟你在这儿坐着翻书?
“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要是能逆天改命了,就先回京城,去把白临给拉下来。”
“然后自己当皇帝?”
“我才没那个闲心思呢,当皇帝要多累有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让白楠当?”
“我也觉得,让白楠当。”白十二放下书,和她一起编排了起来,“她是乐意受这个苦受这个累的,因为她要做一番大事业当皇帝是最大的了。”
“这我倒是很能懂。”
“先不论书里面这些撒豆成兵的角色,在世的卦师里面,数你父亲做的事最大了吧?天子谋臣呢。还有尊祥国那位天卜”
公羊已点头肯定,写道:“不过,我想做的那番大事业,与他们都不同。瞧,我是天卜,我还完全不懂事的时候就模模糊糊知道这一点,知道自己和其他卦师都不一样。一个行当要延续下来,必须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