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诉了好一番委屈。
然而问话的黑衣人却是内心冷漠。
虽说那刘全把罗氏带到了安海城, 就是图着利用之意, 但刘氏的日子可比她家左邻右舍的妇人娘子们过得强十倍, 一日三餐恨不得都拿银子买, 更不用说拈针动线了。
“刘全可曾经说起过他的堂姐刘氏?”
罗氏止了哭声, 眼睛滴溜溜地打转,“说是说起过,就说他那位姐姐嫁了个好人家, 平时都是他上门去找刘氏, 刘氏不大过来,就偶然见着, 那眼睛里也瞧不见人,不大看得上我们娘俩啊呀!”
罗氏说着便大叫一声,“难不成刘氏早就知道我知道狗儿是抱来的?我说这当姑姑的恁般小气!原来!他们姐弟两个, 鬼鬼祟祟, 定然早就勾结起来,要骗侯府的银子!”
罗氏自觉落到这般境地, 说不准小命难保, 想起刘氏姐弟来便怎么看都是疑点那可是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大爷,您要问什么奴家可都全说了,奴家也是受害的啊”
罗氏跟了刘全这几年, 算是过得轻松自在, 心眼都不用动了, 不过倒底还是在长阳城阅人无数, 长了见识,自己被抓到这地方,又被问了那些话,估摸着多半便是侯府出的手了。
毕竟数万两银子啊,换成是她那准保得活吃了刘全!
“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爷自然保证你性命无忧刘全在长阳城的时候,身手如何,水性如何?”
罗氏想了想,“刘全在闻香阁打杂,月钱不过才四百个大钱,闻香阁的打手可是有一两银子拿的,想来刘全那会儿拳脚不行,后头他有没有再去寻名师指点这就不晓得了,至于说水性,这个就没见过了,先前也没听他说起过,还是来了安海城,刘全去了船队,奴家才晓得原来他还有些本事。”
黑衣人眼中闪过了然,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便抬脚走人。
五里坡虽名为五里坡,其实离着安海城少说也有二十里地,这村子不大,只有三十来户人家,其中一户姓何的,家里两儿一女,那女儿生得水灵俏丽,远近闻名,结果在十六岁那年不知怎地就丢了,后头过了两月才找回来,原本向这何姑娘家求亲的人家那是排着大队,这丢了又找回来,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原本要求亲的就都不见了影儿,倒是有那些地主富户托人来问,想纳个姨娘通房,本来大家伙都以为何姑娘怕也就只能去做妾了,谁知道何家竟给何姑娘招了个女婿,姓赵,说是跑商的孤老,想要在这安海城附近安一头家
这赵女婿娶了何姑娘,就出钱在何家附近修了一院房,虽外头看着不扎眼,里头却是实在得很,有那串门的去瞧了,都是新打的家具,全新的铺盖,村里人家就算是给儿子成亲娶媳妇,能有个新屋就了不得了,谁家能弄出一院新房,里头还是一水全新?
这还不算,赵女婿竟是出手大方,逢年过节都给何家送十几斤肉,布匹点心也没少过,买了五亩地就叫何家白种着,只把何姑娘的口粮刨出来便好这般大方能帮衬丈人家的女婿,谁不想要啊?
只唯一不大好处就是这女婿,一年也就回来住两三次,一次不过几天工夫,村里人都猜着估摸着是姓赵的在别处还有一头家,何姑娘约摸就是个外室。
不过反正何姑娘生了个大胖小子,不管怎么着,还能落下这一院的房子跟五亩地呢!
时值正午,何姑娘抱了胖儿子去了娘家,托老娘看半日外孙。
何老娘问,“你做什么去?”
何姑娘笑道,“昨儿下了场雨,我估摸着山上林子里应是出了不少蘑菇,他爹最喜欢那个味,我去摘些回来哂干了,等着他爹回来尝尝!”
何老娘抱着一岁的胖外孙,稀罕得直挤眉咂嘴地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