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日,便是你有天大的理由,错过时辰,也是白搭。
若没有云霄的近道路线,十日内赶去京城无异痴人说梦。
季春明知道那假意关怀下的得意,他握了握拳,虚与委蛇道,“赶是赶不上了,只是还得去礼部报备一声,无故缺考,恐学正误会。”
“我修书一封阐明理由,想来学政和礼部的大人定能谅解。”
目的达到,季大郎乐于展现自己的和善,倒真是热情洋溢的为他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
“大哥,我看四哥是不适宜城中气候,不若还是让他回庄上修养吧!”
“庄上偏僻,缺衣少药的。再说你四哥年纪也大了,该娶妻了,怎么能还留在乡下呢?”
季春明听着这关切的话,明白季大郎是通过这番试探,明了了季春浔在他心中的地位,从而将季春浔撰在手中,成为牵制自己的一根绳索。
他心中暗恨,深恨自己力量太弱不但不能成为季春浔的助力,反而还要拖累于他!
季春浔说自己连累了他,却不知他的苦难却都由自己而起!
将这撕心的恼怒狠狠压在心底,季春明知道,此时唯有考上科举,有了身份才有了与季家对抗的力量!也才有力量去保护想要补偿的人!
将玉荣丸留下,季春明不顾他的反对又将林英留下,才满怀牵挂的离开了季家。
此时,离科考开始不到十日——
云霄将一切看在眼中,他不懂,“小郎君要想取得官身,何必舍近求远?只要殿只要求柳郎君帮忙,柳郎君自认识贵人,帮郎君行卷,何愁不能举荐为官?”
在他看来,这么好的资源不懂得利用简直浪费,不知有多少人求不得这么好的机会。
季春明听后却只是笑笑,“若是柳郎君说你不用比试,他可以帮你取得武举头名,你要是不要?”
“何须郎君帮忙,我自能夺得第一!”云霄挺挺胸脯,对自己的武艺很有自信。
“既然如此,你又怎知我考不上?”
云霄恍然大悟,不由更佩服季春明的心性。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放弃走捷径的勇气的。季春明此举,是对自己的自信,也是一种踏实的态度。无论结果如此,都是值得尊敬的。
季春明却知道自己并没有告诉云霄的这般冠冕堂皇,他只是不愿再与他牵扯不清!生命的救助他感激他,可是前程,他不信他自己挣不下!
两人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终于在科举前一日赶到了京城。顾不得洗漱一番,先前往礼部报道。
接待的官员看到他的印信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季春明迟疑,对方道,“有人打了招呼,说郎君一定会来报道,要我等多等些时辰,否则今日时就该下衙了。”魏云廷看了一眼云霄,云霄得意的拍拍胸脯表功,“往回赶那日我就飞鸽传往京中啦!”
季春明苦笑不得,老天似乎专给他作对,越是想与那人划清界限,越是牵扯不清。
人情债,难偿——
四月十五卯时,礼部贡院。
维护此次监考的正是左千牛备身,首领驸马都尉王冲听到手下的汇报时,不由兴起,“当真是个绝色的少年郎?”
“千真万确,比温驸马还好看呢!”那侍卫道,“都羡慕给他搜身的侍卫呢!”
“还羡慕,看他以后有好果子吃!” 王冲笑道,“座位都安排好了?”
“好的不能再好,保证不冷不热,一点儿风都吹不到!”以往不是没有人拖他们关照,可能得头领如此关照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倒不知这位季郎君怎么如此好运气,要知道,考场里一千多号人,总会有那些不好的位置,坐了那些位置的人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自认倒霉的就是季三郎了,也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