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徐知府一改强硬姿态, 早早来到卫祈轩落脚的客栈垂首帖耳立在跟前, 堆满笑容:“王大夫妙手回春, 不过昨日登门为下官医治,今日下官就感觉到浑身轻松了许多, 病情立见好转, 所以斗胆请丞相大人与长乐郡主过府小住, 下官也好尽地主之谊报答丞相大人的恩情。”
这是替卫祈轩寻好了入主器湾城的理由了。
金枝顺竿子往上爬, 化解紧张气氛:“徐知府可是人精,邀请我们过府小住是假,惦记着王大夫才是真的吧?”
徐知府心绪微松,陪笑:“不敢, 不敢, 王大夫可是要为长乐郡主保平安脉的,下官可不敢打王大夫的主意。”
卫祈轩看了金枝一眼:“王大夫要为你保平安脉, 又要为徐知府治病, 住进徐府确实最好的选择。”
金枝笑了:“那还等什么, 今日就搬吧。”
许是人走茶凉,徐府显得格外清净,徐知府倒也算得上拿得起放得下的一条好汉,城中事务陆续交予何通判,就做起了甩手掌柜, 安分守己地等着搬家。
入住徐府后, 卫祈轩同金枝简单说明了后续方案, 大致的意思是以器湾城作为落脚点,进可攻宛城,退可水路离开。
他的计划,向来没啥可令人挑剔的,金枝除了举起双手赞同,也没多言一句。
这一日,卫祈轩同金枝悠哉地对弈时,卫言急匆匆地来报:“启禀主子,宛城里的暗桩被拔了。”
卫祈轩手里捏着一枚棋子,好半晌,子才落入棋盘:“有内奸?”
卫言点头,目光忽然落在金枝身上,又沉默了会,没有答话。
金枝心底没由来地咯噔一下,挑眉,没看卫祈轩一眼,只落下话:“我去厨房看看汤羹做好了没?”说罢,人走到门口时,脸上终于现出不爽来,轻哼了一声暗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卫言是他的心腹,打了个眼色让我回避,他就真的没有拦我,难道听完你们的小秘密,我还去做回内奸?小人!
宁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卫言避开金枝回禀卫祈轩议事的时候越来越多,怪不得要卫祈轩亲自出马跑到这穷山恶水的鬼地方办他,挺长脸的。
为了计划不再出变故,接收器湾城加快了进度,倒戈的徐知府也生怕宁王重新掌控器湾城,不给他留条活路,权力交接的异常彻底,让徐府内的家眷卷完铺盖,拍了拍屁股毫无留恋地举家搬迁徐州,离开了是非之地。只是,埋伏在宛城各地的暗桩却接连出了状况,卫祈轩虽然没有多言,金枝却从侍卫们的脸色瞧出了谨慎戒备,心底一个念头油然而生:队伍有内奸?
照理说出行宛城的队伍全是卫祈轩钦点的心腹,若有内奸,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倒成了金枝与她的两名丫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金枝发现卫祈轩对她的态度甚是微妙,似乎逐渐地冷淡疏远了,各中原因她也不得而知,只是猜想着,难道真的有人离间她与卫祈轩的信任?
她最初认为无须解释,以卫祈轩的睿智,怀疑只是暂时的,事情终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可她没想到,那一夜,心底疑云重生,竟鬼死神差地找上了数日未曾谋面的卫祈轩。
可叹,想要费口舌解释的金枝,透过门缝看见屋子里一名陌生女子倚在卫祈轩的怀里,脑子里那根弦忽然断了,正妻抓奸一般都是怎样的场景?
金枝匆匆扫了一眼周围,随手抄起一根大木棒子,右脚狠狠踹开房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手里木棍向着小三招呼过去。
新欢旧爱的结果可想而知,木棍被卫祈轩接了下来,他看了怀中女子一眼,吩咐道:“你先出去。”
金枝呵道:“不许走!敢撬本郡主的墙角,就要有死的觉悟!”
小三生得甚美,不过却是个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