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的眷念和忧伤没有逃过风归离的眼睛,他反复将自己刚才说的话理了一遍,并没搞懂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触动了她的心伤。
“前面便是听风楼,我的院子。”攸宁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院。
风归离顿住了脚步,对风清容道:“我酉时过来接你,在这之前,你就放心大胆地跟舒小姐玩吧。”他摸了摸风清容的头,转身又对攸宁道:“给将军府添麻烦了,清容脾气大,舒小姐多担待。”
风清容有些疑惑地问:“表哥这是要走?你死皮赖脸地跟我过来了,就待这么一会儿就要走?”
“你们女孩子家谈心,我跟着像什么话,说要来也不过是对将军府有点好奇罢了。”
风归离挠了挠头,自那日从茶馆中出来,听到了攸宁对自己的评价之后,他就对这个小丫头起了好奇心,尤其是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像是带了法术一般,缠绕在他心头,后来他在皇后宫中听到风清容说要来拜访,一心便想着要跟来。
直到刚才柳静娘的话提醒了他,虽然舒攸宁现在只有十岁,不大不小的年纪,男女大防却也该有了,他知道自己在帝都的名声,别人也就算了,若不小心牵累到攸宁,他是打心底里不愿意。
风清容想不到这么多,见风归离要走,倒是十分高兴,她朝风归离挥了挥手便拉着攸宁进了院子,“酉时太早了,表哥还是晚些来吧。”
“我还是送郡王爷出府吧。”舒攸宁被她拉着,还是不安地回头看了眼风归离。
“不用不用,我表哥方向感好得很,走过一遍的路肯定能记住,就算记不住,将军府里也有那么多人,还能迷路不成。”风清容毫不在乎地回道。
舒攸宁点了点头,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风归离的身影。
她们在正厅坐定,素衣颤抖着手奉了茶,风清容有些好笑地对攸宁道:“我与其他府的小姐也有交往,帝都高门府邸都常有往来,就没有一处像你家这般,对我如此害怕。”
“公主的头衔,说出来还是挺吓人的。”
“可吓着你了?”
“自然没有。”攸宁笑笑,从桌上拿过已经缝好了的荷包,递给风清容道:“送你个小礼物,我自己缝的,公主可别嫌弃。”
风清容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眼中果然显现出一丝惊喜,“你眼光果然别致,手艺也是极好,将来可要多教教我,我母后总是嫌弃我手脚粗,这下我可找到合意的人教我了。”
“宫里手灵的宫女嬷嬷多了去了,哪里能轮得到我。”
风清容摇了摇头道:“宫里的东西,大多都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没什么新意,就拿荷包来说,图案要么是龙凤,要么就是牡丹海棠,用色也都是要往雍容华贵上靠,像你种清新样式的,我就从未见过。”
“公主喜欢就好。”攸宁笑了笑,轻抿了口茶,似乎对风清容的赞扬并不很放在心上。
“我空着两只手就来了,收了你的礼总觉得不太好意思。”风清容难得露出些扭捏状。
“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再说朋友之间,也不用算计的那么清楚,以后日子还长,你这个大公主还怕给不了我沾光的机会吗?”
风清容一拍脑门道:“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现在已进腊月,过年时宫里会有年宴,你现在没有品级,应当不会受邀,不如我去求母后,到时以华阳宫的名义请你进宫如何?”
“我先谢过公主,不过具体还要问过父亲之后才能有答复。”舒攸宁面色未动,很是规矩地答道。
风清容稍稍有些失望,“我虽然长你两岁,可总觉得你要比我沉稳许多,有时觉得你不像是个孩子,仿佛什么事都不能让你激动起来。”
“我爹说了,这样才能唬人,就没人敢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