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 ”苏闲答应的很痛快, 但追问自然在所难免, “不过为什么突然想去见他?”
尽管早知道他肯定会问, 钟云从还是感到为难:“唔就是有点事想问一下那个人。”
他这个回答基本等于白说,什么营养都没有, 关于宗正则对于钟致远的那些怀疑, 他还是不想对旁人说,即使那个人是苏闲。
说白了, 他还是抱了点侥幸的心思,毕竟那些都还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可矛盾的是, 他想去找徐文鑫打听一些事情的做法, 却是与他的内心所想背道而驰。
我到底想怎么样?钟云从也在扪心自问,但对于答案, 却没勇气深思。
苏闲见他那副支支吾吾,满脸都写着“我有苦衷你别问了”的模样,也就如了他的愿, 点点头:“行吧, 我让人安排一下,等过两天你好了就”
“不用过两天,我已经好了!”钟云从精神抖擞地拍拍胸口, “就现在吧!”
苏闲看着他, 不说话了。
钟云从叹了口气, 声音也弱了几分:“真的没什么事了, 你看我走了这么久的路,也没腰酸腿疼的”
他喋喋不休的废话被毫不客气地打断:“一定要今天见?”
钟云从连连点头。
“那好。”苏闲转身即走,连个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那就别藏着掖着,把实话都告诉我。”
钟云从还能怎么样?只能悻悻地妥协了。
“大概就是这样。”苏闲既然应了下来,行动也是相当迅速的,带他回去加了一件衣服之后,便开车把他往治管局带。在路上,钟云从把那天与宗局的对话捋了一遍给他听,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宗局嘴里的那位‘故人’一定就是我爸。”
苏闲没有评价他这近乎画蛇添足的一句,他的重点落在了“洗钱”以及“综管局”上。
“对于外面来说,‘孤岛’就像个法外之地一样,是不是?”
钟云从一怔,犹犹豫豫地点着下巴:“是吧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所以才被有心人选中,想要打造成洗钱和避税的天堂吗?”苏闲笑着摇摇头,“看来综管局拿到的好处一定不少,才敢搅这样的浑水。不过,比起综管局,二十多年前就能有这样远见的人,反而更可怕啧,朱慈我也算挺熟的,她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吗?无论如何,如果那颗棋子真的是她放的,抛开立场,我还是挺佩服她的。”
钟云从听着这种话,心情非常复杂。
他斟酌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你真觉得逃出去的那个人他有这么大能耐吗?”
苏闲闻言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特意将自己父亲摘出去的事一笑置之:“你还是没搞明白,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人或者单方面想做就达成的一定要有人配合才行。”
苏闲话里的指向性很明显了,钟云从皱起眉:“综管局吗?呃,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赚点走私翡翠的小钱原来他们胃口这么大吗”
苏闲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弓起的手背看着很是克制,他开车的风格出乎意料地沉稳,换句话说,就是开的超慢,跟钟云从想象的差太多了,他之前问过,人家慢条斯理把他打发回去了:“开快了,我晕车。”
钟云从哭笑不得。
“我倒是能猜出一点,除了私欲之外的原因。”他蓦地出声,钟云从的思维一时没能转圜过来,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他拐过一个路口,略略减慢了本来就不怎么快的车速,让一条伶俐的小狗哒哒哒地过了马路。
“昨天我去找丁成业聊了一下,虽然他那个人挺讨厌,但上次列车倾翻那事儿他欠了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