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尖锐的声音像把刀一样划破了重归于寂静下的黑夜。
一阵纷乱的踏步声,在几个人的簇拥下,江秀杰来到了巷口。
大概是从熟睡里醒来不久,他的鬓发微乱,神色虽然沉重却仍旧残存着意犹未尽的倦意。
巷子口他的手下赶忙提着一盏灯笼迎了上去,低头弯腰地将所见所闻一一道出。
江秀杰皱起眉头,尖细的眼睛顺着巷子里头望去,脸上浮现了几分愠色。
虽然身为一个姓氏的族长,但他也有收徒,他的徒弟分两种,一种便是由他亲自传功授法,名正言顺的徒弟!另一种虽然也称他为师傅,但却只是名义上的,他并不会传他们什么东西,跟手下没太多区别!
阿鼠便是他名义上的徒弟!而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讲,那也是跟他同一个宗姓的族人,身为镇长的他不能不管!
他拂了拂袖迈开脚步朝着巷子里赶去!
屋子里燃着一盏油灯,灯光照映下,阿鼠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凸出的眼球和微张的嘴彷彿想说出他死前的恐惧与痛苦。
流在他尸体上的血液已经干凝,像一大片不均匀的红油漆般的醒目与丑陋,而那个致命的伤口也干萎了起来,原本外翻的血肉因为流失了太多水份而凹蜷了进去。
看着那伤口,从一进门便憋了满肚子怒火的江秀杰突然冷静了下来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他沉默不语地蹲在尸体旁,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尸体的每一个部分,彷彿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或许是他此时的举止神态极少在人前显露过,一同跟来的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出,半饷才有一个平时与他较为亲近的弟子斗起胆轻声地问道:“师傅,你说会是谁干?”
“不知道!”江秀杰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有些不奈烦,吓得他那位弟子脸色骤变。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一声冷哼,丁淳刚负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双目炯炯地盯着对方。
“你什么意思?”江秀杰站了起来,转过头,不悦地说道。
转过头,他看到了一齐前来的丁峰,皱起了眉头。
丁峰在江尾镇中可以说人人皆知,他也不例外,但在此处碰见他,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丁大少爷,也会来到这种穷地方!”江秀杰冷笑一声道。
“碰巧路过”丁峰很平静地应道,他恢复了那一幅少爷般的悠闲模样,彷彿听不出对方言语里的讽刺意味。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刚死了人,大少爷你最好还是走开,万一沾上什么晦气,对你这矫贵身躯,可不好!”江秀杰捏尖着嗓子说,本就尖利的声音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丁峰没有开口,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眼神落在了尸体上,彷彿也是在观察一样。
在江尾镇上备受尊敬,习惯了横着走的江秀杰何时曾遭过别人的无视?他眼里浮出一丝狠历,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
“行啦!”丁淳刚突然喝道。他盯着江秀杰的眼睛严肃地说道。
“别转开话题!”
“转开话题?”江秀杰不喜地挑眉,随即冷笑。
“我行事向来磊落,何用如此?”
“磊落?”丁淳刚轻哼一声反问道。
“那好,有几个问题刚好想问一问你!”
江秀杰刚想回他些什么,就见到丁淳刚朝他使了使眼色,微作沉吟了一下,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的手下离开。
“丁少爷,也要留这?”待人群散去后,江秀杰看着丁峰,不悦地问道。
丁峰无奈一笑,对正想说些什么的丁淳刚说道:“子时已过,夜已晚,我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