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比之山海是不同的,如果说山海是一个百战的将军,整座城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那么天门就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在山海后,如一个靠在雄壮男人背后瞥人一眼的小女孩。
但是天门的历史是要比山海更早的,据说有圣人在这里骑着一头毛驴登了仙台,留下的就是一座天门,追随者在这里生活,慢慢的就有了这一座城。
整个城市的人们生活得十分的慢。用周庸的话来说:“乌龟大概都能比他们快一些罢。”
山海是不夜的城,天门却是中午的城——只有在吃过午饭之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才会不紧不慢的开始一天的生活。这里的农夫并不种植粮食,他们种植一种令人迷幻的道家圣品,醉梦。醉梦导致这个城的人,每天夜里都是如梦如幻,睡得十分的舒服。
这玩意儿起初是在战场上用来缓解疼痛的,后来道家炼丹的大师把他们变成了一种圣品,使用了之后,人会摇摇欲坠如仙如幻。若不是制作艰难,恐怕早就被明文禁止了。
据说宫里很有几位大人物喜欢。
因为这个原因,天门更是有道家大人物坐镇,为首的就是张天师了。张天师师承阳明洞,年少时被阳明先生看重,言传身教无微不至。在三朝乱战之后,不知为何,从阳明洞调动到了这边,说是坐镇,相比而言,更算得上是发配。道家哪有一个地方比得上仙人留影的阳明洞?青符的圣地怕是都要稍逊一筹。
“去长安有无数的路,为什么单单要选这一条最远的路?”周庸向董先生提问,也没希望得到答案。一路上他已经问过许多的问题了,除了去长安做什么之外,还有长安安全不安全,董先生到底有多强这一类的问题,均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一路上两个人不发一言,静默相对,这并不是什么好氛围,再加之少年心性,难能定下来,便发挥出商人的本色,妄图用自己的言语获得一些信息。
“长安此去八千里,尸骨冲霄九重天。天门,便是第一重。”董先生难得回答。
“什么意思?”周庸不解。
董先生却不再继续言语,思绪散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门除了道家圣品,也是天下最大的销金窟。应天三十年那红袖评上有两位佳人便是出自于此。其一是号称琴棋书画自得其三的琴书画,我有幸远远的见过一面。仅以女子而言,不算书山学海孔庙那一批人的话,那确实能占个三分。不过,这女人嘛,总是要脸好腰细胸大屁股翘才行,让我来评这红袖评,她最多也就添个数,算个一百名吧!董先生,你说是不?”周庸为董先生谈着自己对这座城的所知,见董先生不为所动,又道:“第一个你不感兴趣,第二个我估摸着你应该有兴趣,名叫霍小竹,说是汉圣天子八千剑侍之首霍将军后裔,“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一手剑舞那是连白玉京那舍得借一把剑用的主。我看这一位才是真材实料,你是没见过她舞起来的模样,啧啧。”周庸看着董先生依旧没什么变化的脸色,腹诽这大概又是一位不识身边红袖可添香,只知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书呆子。
董先生,便是书上也没太多的记载他的性格脾气,仅能从这些日子的相处去判定这个人是否好相与。
在碎语里,二人入城,董先生虽然生活在龙墓区,但对天门仿佛熟悉得很,径直领着周庸到了城内最负盛名的道家圣地——醉梦居前面。
以醉梦为称的房子,住着的是张天师这样的大人物。董先生在门前站了许久,周庸也不说话,行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送礼的人排出极长的队伍,从大门口延伸到主路上。各色的衣着不同的身份,都有着相同的目的。
两边的商贩大都是做卖茶水的生意,也是赚了不少钱。
周庸陪着站了许久,毕竟无法修炼,腿脚感觉有一些酸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