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和窦尔墩一起来到了被带到了将军府的大堂上外,有人进去禀报。
老将军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都坐不住太师椅,在大堂里一边长吁短叹
,一边来回走动。一听抓到了窦尔墩,立刻来了精神,满面愁容一扫而光,赶紧坐回桌案,惊堂木一拍,大声冲着下边喊了一句:“快,把窦尔墩给我带上来!”报事人又走到桌前,俯在将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将军立刻由怒变喜,一连声的说:‘哎呀,我侄儿来啦?快,快请进来!”说着又从保事人一摆手,嘱咐了一句,“告诉他们,窦尔墩等会儿再带来!”
宁古塔先窦尔墩一步进了大堂,见了堂上的老将军,扑通跪倒,冲着上边
磕头作揖:“伯父,小侄宁古塔给您老磕头啦!”
“哎哟,大侄子!快起来,快起来。”老将军喜出望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
,绕过桌案,双手搀起宁古塔,呵呵笑着说,“咱爷们十几年没见,你都长成大小伙子啦!来来来,快坐快坐。”
“伯父。”宁古塔屁股刚沾板凳,便十分有礼貌的冲着老将军抱了抱拳说:
“小侄刚进城,就见城墙上贴着您老的手令,手令上说窦尔墩偷了老太祖皇陵上供着的靰鞡?”
“哎呀!提起这事,差点没把老夫气晕了!”老将军立刻红脖子涨脸,眼珠
子瞪得溜圆,连拍桌子带跺脚,“这个窦尔墩,贼胆也太大啦!他不但用纸壳做的假靰鞡偷梁换柱,盗走了太祖的真靰鞡,还敢在真靰鞡里塞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他自己的画像,画像旁边写了一首打油诗!”老将军说着,从桌案上的一摞案卷里找出一张纸,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放,用手指点着,“大侄子,你看看,你看看,这诗是不是能活活把人气死?”
宁古塔凑到桌前看了看那张纸,只见纸上画的图像和城墙上贴着的窦尔墩
图像,简直就像在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图像下边却潦草的写着:“卖宝的人有俩钱儿,借尔靰鞡玩一玩儿;迟钝老头儿别气坏,拿你就当哄小孩儿。”
“伯父,”宁古塔看了打油诗想笑又不敢笑,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诗里有什么名堂,便一脸迷惑的问,“这图像确实是窦尔墩,可这诗”
“名堂就在这诗里。”老将军眉头皱成个大疙瘩,粗壮的手指真恨不能把纸
点破,“大侄子,你看,这头一句,宝字头下一个卖字,这不是窦吗?借尔不是尔吗?迟钝,钝与墩谐音。别看这首歪诗写的不咋着,却是一个迷,里头藏着窦尔墩拿。”
“伯父,你说的是有点道理。”经老将军一分析,宁古塔也已看出诗中的含
义,不由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才说,“伯父,小侄觉得这其中有诈,你老是上了人家的当啦!伯父,您老可能也听说了,这窦尔墩聚众造反,盗御马,劫皇纲,在回龙套闹得天翻地覆,皇上抓不住他,便抓了他的母亲。窦尔墩是个大孝子,为了不让母亲受罪,便自己绑上投案自首。皇上判他死罪,行刑这天,正巧家父奉诏进京,吝惜窦尔墩是个人才,便上朝保了一本,将窦尔墩死罪赦免,流放黑龙江。家父因有急事先走,命侄儿押解窦尔墩随后。侄儿从刑场接过窦尔墩,始终跟在身边,寸步未离,今日才到盛京。他窦尔墩又没长三头六臂,怎么会昨天去太祖陵盗靰鞡?”
“这事我也觉得蹊跷,”老将军急得坐不住凳子,站起来不住的用手挠着满
头的白发,“就算窦尔墩他有天大的胆,也不能偷了靰鞡还留下自己的画像,还不打自招配了藏头诗。大侄子,这太祖的靰鞡虽没什么出奇,可那是他老人家穿着开基创业,南征北讨,统一关外,是咱们大清的国宝哇!如今在我手上给丢了,要是被皇上知道,不但要杀我的头,还会株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