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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郊外的一块荒草地上,有一个简易军营,这就是第一任黑龙江将军

    萨布素奉诏来北京的行营。京城本来有专门接待他们这些封疆大吏的译馆,可他这次进京把儿子带来了,怕惹是非,才没住译馆。萨布素从小在宁古塔长大

    ,儿子也在宁古塔出生,便给儿子起名叫宁古塔。宁古塔从小习武,练就一身好武功,在边疆长大,从没进过京城,听说皇上诏见父亲进京议事,便死缠硬磨非要跟着来看看。萨布素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又有妈妈帮着求情,实在拗不过,只好让他跟着来了。萨布素为官多年,知道这京城乃天子脚下,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们耀武扬威的地方,他虽是封疆大吏,可在这京城却每人把他瞧在眼里。来时特意带了几个亲信,对儿子管教更严,没他批准

    ,不准离营房一步。

    这工夫,宁古塔正在行营里逗狗玩。 那狗是两只蒙古牧羊犬,长毛大耳,

    高大粗壮, 像牛犊子一样,看起来又笨又蠢,却既机灵又敏捷,随着主人手里的马鞭,上蹿下跳,蹲坐直立,叼衣舔手,极尽媚态。

    “少将军,”袁天觉把窦尔墩殆尽行营,一见宁古塔,翻身下马,先施礼后

    打招呼,“窦尔墩带来啦,老将军呢”

    “袁天觉,”宁古塔一脸敖气,连看都没看袁天觉一眼,仍逗着狗,“阿玛

    因边关有急报,已带人先走了,让我和你押着窦尔墩回去!”

    “这是萨将军的公子”袁天觉正要给窦尔墩介绍,想不到宁古塔突然

    跨前一步,抡起手中的马鞭啪啪啪朝着窦尔墩劈头盖脸地猛抽过来。窦尔墩脚上的重镣虽已拿掉,双手却仍被铐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左躲右闪

    ,谁知宁古塔一连打了几十鞭仍不罢手,窦尔墩实在气急了,一口咬住鞭稍,

    用力往回一扯,冷不防竟把宁古塔摔了个狗抢屎。从小骄横惯了的宁古塔,从没受过如此之辱,立刻恼羞成怒,仓啷抽出腰间宝剑,一个力劈华山,挥剑便朝窦尔墩头上劈下。

    “公子!”袁天觉脸都吓白了,身子一纵,便到了宁古塔身前,一把抓住宁

    古塔的手腕,拼命把剑夺下,“这窦尔墩虽是囚犯,可是皇上亲批流放到咱黑龙江,老将军也有话,命我好好把他带回将军府,如有一点伤害,我得头可保不住!”

    “哼!一个流放犯,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宁古塔鼻子一哼,仓啷还剑入

    鞘,马鞭一指身边的拿两条牧羊犬,大吼一声,“大狼 ,二狼,给我上!”

    那两条狗听到主人命令,立刻汪汪汪狂叫着,由温顺变成了凶恶,几乎同时扑上来嘶咬窦尔墩。窦尔墩却不慌不忙,只噗噗朝着两条狗分别啐了两

    口啐沫,你说怪不,那狗就像中了邪,不但停止了疯狂咬人,还将两条后腿坐在地上,身子直立,仰着脖子,伸着舌头,瞪直了眼睛,傻愣愣地瞅着窦尔墩

    ,一动都不敢动。

    “你”宁古塔见到这一切,也有点发呆,可他压根儿都没把窦尔墩放在

    眼里,气急败坏地又抡起鞭子,啪啪啪抽着自己的爱犬,咬牙切齿地冲着手下吼,“哼!看不出这个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还会歪门邪术?那好,今后就让他喂狗!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天起,谁也不许叫他的名字,就叫他狗奴!”

    说到这儿,宁古塔又冲袁天觉一摆手,“传令下去,马上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回黑龙江!”说着又冷不妨地啪抽了窦尔墩一鞭子,眼珠子一立楞:“狗奴,走

    ,跟少爷遛狗去!”

    宁古塔让人用绳子的一头绑住窦尔墩带铐的手,另一头栓在自己的马鞍上

    ,出了行营一上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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