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景恒则是满面阴霾,脸色几乎涨成了猪肝色,他倒是小瞧了这个苏云昕,为了攀上他,真是手段用尽。
可是他如今却不能再咬住苏泠月不放,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苏云昕才是那个人,若是他再一意孤行说成是苏泠月,恐会多生事端,被皇帝发现他的根本意图。
而方才他自己的苏府后山之说,如今反倒令他作茧自缚c无从辩驳。
于是顾景恒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看着苏云昕自唱自演。
“景恒你!”皇帝凌厉而责备的目光落在顾景恒身上,猛一甩袖,“糊涂之至啊!”
事已至此,人人都凝神细听,想知道皇帝的决定是什么。
皇帝转身走到御座上,僵硬着脊背坐下,似乎已被心倦至极。
良久,只听得皇帝的声音倦怠响起,同时递给喻乐一张手掌大小的宣纸,“喻乐,宣陈太医来一趟吧。”
众人不明所以,心中各有猜测。但进来的禁军有几个额上渗出不少的汗珠,眸底尽是焦灼和惶恐。
不多时,陈太医便背着药箱进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盛宠加身的堇昭仪。
绝色倾城的女子仪态万方地走进来,连着皇帝的心情都好了起来,脸上的阴霾都褪去了不少。
“臣妾参见皇上。”
“赐座。”皇帝伸手将她拉过来。
皇帝招呼着堇昭仪坐下,便马不停蹄地命陈太医给苏云昕把脉。
“启禀陛下,这位小姐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当是喜脉。”陈太医据实回答。
众人哗然惊惧,一行禁军流汗的人明显增多了。
顾景恒闻言,险些震得倒下,“这不可能!”
皇帝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神色郁郁道:“孽子!”
“父皇,这孩子不是我的!”顾景恒双目猩红,怒发冲冠。
“行了!”皇帝喝止。
无人见得苏云昕眸底掠过一丝阴暗的笑意。
“兰儿。”皇帝将堇昭仪唤过来,“你说说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方才皇帝给喻乐的纸条,便是命他将堇昭仪也请过来,来的路上喻乐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相告,堇昭仪此刻已是心如明镜。
“陛下抬举臣妾了,臣妾不过是一介无才女子,哪里懂这些大事?”堇昭仪眨着潋滟顾盼的水眸,看得皇帝一阵惊艳,“不若问问皇后娘娘?”
“朕问的是你,”皇帝佯怒,“但说无妨。”
此事牵连甚广,说得不好听便是皇室丑闻,怎能皇后知道?
皇后的母族在朝中根基深远,若是问她该当如何决定,岂非告诉天下人他受皇后势力掣肘?
且皇后来决定,难免会有私心。问一问无权无势的堇昭仪,会令别人认为他不过是宠信一个妃子而已,不打紧的。
堇昭仪低眸,不再推诿,小心翼翼道:“陛下,臣妾未读多少书,妄论拙见,可不要怪罪臣妾呀。”
她的撒娇对皇帝很是受用,“尽管说。”
顾景恒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父皇时而精明却时而昏庸,怎能听一个歌姬的意见?
自己的事被一个卖弄风骚的妇人左右,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愉快。
“依臣妾之见,此事不宜公开,不如”堇昭仪笑得娇媚,“就寻个理由择日赐婚吧?”
“这”皇帝在心中鄙夷,果然是妇人之见。
兰儿生得极美,但智慧和心计几乎没有,是个实打实的花瓶,不过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呵呵,赐婚?赐婚皇帝猛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人。
赐婚!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可以为此事遮丑,又能制衡朝中势力
户部尚书苏远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