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过去,苏府都平静非常,苏泠月倒得了个安闲自在。
今日天气有几缕薄阴之色,入冬的寒气正悄然渗进每一角落。
时间过得也快,没一阵便到了傍晚时分。
踏歌给苏泠月搬了个藤椅,将书收到内室里去,让她在院里赏裳景,顺道好歇歇眼睛。
“小姐,这几日闲下来了,奴婢反倒不习惯了呢。”踏歌嘟囔道。
“闲一些不好么?”苏泠月笑道:“正好养精蓄锐。”
踏歌闻言眼睛一亮:“小姐?”她欲言又止。
“你想的没错。”苏泠月会意,复举步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缓解一下看了一整日书的疲累。
正巧此时有清风起,将院门处的梧桐叶吹下,苏泠月下意识抬手接住,正想执起来把玩一番,却不偏不倚正好瞥见手腕上的双铃环。
她心中立时便有些微热,那日她回了逐月阁之后不久,喻临便寻了个恰当时间悄然现身,认了她做主子。
她下意识抬手抚上双铃环,心中悄然生出一抹甜意,顾景颐回想起二人初见时的情景,苏泠月只觉颇为好笑。
“小姐,你笑什么?”虽然天色已暗,踏歌借着淡淡的月色仍是捕捉到了苏泠月面上的一抹笑意,故作吃惊道:“咦?这个镯子好漂亮!小姐,谁送的?”
苏泠月睨她一眼,神色自若地将手收进了宽大的云袖中,打趣道:“你小姐我几时笑过?这天色都黑了,你还看得清呢?”
踏歌却是促狭一笑,压低声音嘻嘻道:“奴婢知道,定是殿下送的,对吧?”
“你又知道了。”苏泠月好笑道。
踏歌正欲再说,却只见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原是听雪过来了。
“小姐。”只见听雪凑近苏泠月耳边,低低耳语了一句什么。
苏泠月闻言面上浮起一丝浅笑,泰然出声道:“竟是思虑了这么多天,可让我好等,走吧,随我去会会她。”
听雪提了灯笼在前边引路,踏歌便在后边提防着薛氏安排在逐月阁的眼线,三人静悄悄地出了院门后,拐上了后花园的鹅卵石小道。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后花园,只见前边站着一道倩影,听到动静后便抬起头来,对上看了苏泠月沉静如水的神色。
“二小姐安好。”
苏泠月唇畔漾开一抹笑意,轻声道:“你来此处,可不是特意来给我请安的,何必做这些虚礼,”苏泠月理了理云袖,慢道:“你说是不是,含笑。”
踏歌闻言瞠目结舌,立时眨了眨眼,透过明明灭灭的光线,终于看清面前的人,果真是含笑无疑。
“二小姐圣明,深夜拜访,给二小姐添麻烦了。”含笑垂首说着客套话。
“含笑,你是聪明人。”苏泠月淡声出言,“客套话就不要再说。”
含笑微一沉吟,咬咬唇狠下决心道:“含笑可以为二小姐效力,但是”
“但说无妨。”苏泠月声音清冷。
“奴婢的家人皆是惠明候府的下人,若是被发现了,夫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含笑恐怕会牵累家人”含笑欲言又止。
惠明候府,就是薛氏的娘家,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而肆意处置一批下人,本就如同碾死几只蝼蚁一般简单。
难怪含笑思虑了数日,直到今夜才来找她。
“含笑,你想要自由,对么?”苏泠月潋滟明动的水眸在夜色下显得更为动人,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只要俯首听命一辈子,就能保证她们能够安安稳稳一世么?”
“二小姐奴婢,不能。”含笑垂目,声音低了下去。
“既然不能保证,与其坐以待毙,何不放手一搏?主动出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苏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