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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兮的眉眼倏地冷起来,暗暗的念着,至死方休。     是啊,至死方休。     如今活着的,只是泉族的少主。之前的一切,都是不再与她有着分毫牵挂。净笔如何,也再不可动了她半分的心神。她之前欠着族人,如今就是要一一的还了。风花雪月,到底给不得她什么,最后不过是让她自己遍体鳞伤罢了,终究是没落得一分的好。当年那个会对着她笑的软糯的少年,已经消失在了时光的长河中,再也不会回来了。     致死,方休。     大抵女子就是如此,爱的卑微,恨的浓烈,而放下亦是如此的不拖泥带水。她们说好了放下,就是放下了。     快刀斩乱麻,挥剑斩情丝。虽是痛,却也是有着一阵的轻松之意。     颜落今日穿了一身青色宫装,腰间一袭柳绿的琉璃带子,青丝束成灵蛇髻,只是扰了一缕淡青色的流苏,斜插了一翠绿簪子就是出了殿宇,身旁更是无一人伺候。     本是带着心思来了这光阴湖处,却是叫她瞧见了泉兮。曾经她所嗤之以鼻的人。     泉兮从来都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不过是被情爱迷了眼睛罢了。这东西也是在是有着让人所迷花了眼的气力。若非是当年王府那血气,她现今应当仍是那个绕在沧苼膝边,听着他溪边弹奏,暗香中抚琴的那不谙世事的少女吧。     只是,江山易变,人心叵测,他们之间竟是从未有过缘分。     泉兮可怜,成了他人的棋子,而她亦不是如此么?!     之前,沧苼就已然说过,这君依的皇帝并非是池中之物,叫她不要轻看了去,可是当时的她,血气已经消弭了理智,只是要着拥有权势,拥有可以和赤云泣抗衡的权利,最终却是让自己一无所有。     真真是好笑啊。     又是饮了一口从殿中带来的女儿红,喝的有些猛,呛了她猛地一口,便是低低的咳嗽起来,脸也是红的不成样子。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饮酒之人。     还记得那夜的月,极圆,沧苼给了她一盅烫的极烈的酒水,那是她第一次饮酒,便是满目通红,不可自处。     沧苼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事儿,若是有,便是这一盅女儿红可以抵了的。”说着,他便是饮了一口,两颊却依旧是之前的面色,好似不曾被这酒水所扰。     而她却是有些迷蒙的瞧着沧苼,只是觉得,他越发的清隽,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可这一袭红衣,眉目妖娆带笑的少年郎却是说着,于年龄极不相仿的话语:“颜落,你太聪明,才并不适合去报仇。”少年那虽是笑言,却是含着极冷的话,如一桶凉水浇的她片刻就清醒了过来,酒气消了大半去。     仇,那夜的血,她此生都不可忘。     而她更不可忘的是,沧苼。若非是沧苼及时而到,怕是她也要命丧黄泉。可是,她如今却是宁愿沧苼当时未曾到,叫她就死在那刀剑之下,划过一瞬,却是永生的解放。     如今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干脆。     可她也毕竟是活着了下来,还是唯一活下来的颜家人。她一定是要去报仇的。只要她一息尚存,便是不会放弃,亦是不会放下。     聪慧?!若是她足够聪慧谋的算计,那与着赤云泣的仇,也终有一日可报了的。虽是她不够沧苼一般聪慧,却是信了那人定胜天,细细图谋,慢慢盘算,早晚,赤云泣会入了棋局的。     她走的那一日,沧苼并未有着过多的挽留,只是一袭红衣,眉目妖娆,对她浅浅低语着:“自重。”他似乎还是呢喃了几句,可却含糊不清,她未曾听到。     那句话是:“放下,便是可逍遥,不若便是只可误了性命。”     只是,颜落她终究是未曾听见,就算是听见了,那时也只会是嗤之以鼻。满目仇恨的她,怎的会瞧的下这其余的任何东西呢,血气迷蒙的双眼,便是做了盲,做了瞎。     可机关算计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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