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唤来太医,王安石随太医下去,包扎额头的伤势。
御书房中只留下年轻的神宗和一脸阴沉的司马光。
“司马爱卿,王参政所说的变法事宜,与国与明,都是良策。为何你与众大臣如此反对变法呢?”神宗揉了揉酸胀的双目,他昨日批阅奏折又一夜没睡。
司马光:“臣不同意变法,因为臣忠于大宋;王介甫主张变法,只因为他忠于他自己。”
神宗叹息,“王参政衷心为国,爱卿此言差矣。”
司马光指着自己的心脏,正色道:“臣的心中只有大宋和陛下,而王介甫的心中却是宰相之位,权柄才是他的目的。臣与此人同僚多年,深知此人心性。”
神宗抬手制止司马光继续往下说。
谁知司马光偏做不知:“王介甫狂妄自大,数典忘祖。有祖宗之法不依,反倒指责古人多行不义。臣听闻此人多次妄议本朝太祖是窃国大盗。”
神宗不悦,“王参政只是无心之言。朕的祖辈素有谋略,引得各路将帅前来陈桥,趁机兵变。王参政只是据实而述,至于‘窃国’二字,想必是周朝之后故意栽赃罢了。”
“臣领旨编纂史书《资治通鉴》,遍查古籍,又寻求人证物证,终于让臣得知当日真相。那日太祖在陈桥,不但没有发起兵变。反倒是各路将帅见太祖仁义待人,有帝王之象。黄袍加身,太祖再三推却,只是各路将帅苦苦哀求太祖,太祖不得已才登基。太祖还天下太平,四海之内,百姓无不称颂。”司马光娓娓道来,“此非臣一人之言,朝中各大臣也可证明,臣所言非虚。”
说着,司马光从怀着掏出一张名单递给太监,太监急忙呈给神宗。
敢情你们这些大臣都喜欢随身带名单。神宗暗自好笑。
接过司马光呈上的名单,神宗吃了一惊:“竟有这么多大臣?连东坡学士都为此证明,这”
司马光:“此事确凿无误,和当载入史书。兵变之说系谣传,只因未有官方说法,才会让谣言四处传播。”
沉吟半响,神宗道,“既然事实如此,便如此记载吧。”
“陛下,太祖统一天下,我朝无论经济文化还是军事科技,都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强盛。这正表示古人之法,才是良策,只是我们后人愚钝,如今大宋才日渐贫弱。”司马光拱手,对神宗陈述自己的政见。
神宗抬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身子拱成一只虾米:“朕意已决,变法之事,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司马光沉默,知道神宗的心中,始终认为王安石才是他的心腹。良久才拜倒:“微臣不能替皇上分忧,臣告退。”
“去吧。”神宗点头,又翻看起蔡卞的试卷来。
不一会,王安石脑门上顶着包扎的布条,走入房中。
此时,神宗正和一个模样乖巧,看起来便极为伶俐的小太监讲话。
小太监躬身领命,和王安石擦肩而过。却说他也不多做停留,径直地走出了皇宫。
蔡卞此时已经和哥哥蔡京离开了医馆,重新在考生的客房内休整。仆人正在收拾行装,不多日,他们兄弟就离开开封府,回福建老家。
离开医馆的时候,蔡卞没有见到王珂。显然这丫头先一步回王府了,蔡卞心中有些失落。
此刻,他正犹豫是否在离开京城之前,去拜访王珂。讲真心话,他对这丫头着实很有好感。
外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蔡卞猛的抬头,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幻想她出现在任何地方。
蔡卞急忙去打开房门,门外自然不是他念念不忘的王珂,而是十来岁的少年。
“你是何人?”蔡卞想了又想,自己的确不认识这少年。
少年看着蔡卞:“咱家是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