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闵幼株待绿枝睡熟了后,便悄无声息的出了凌雪阁。
她轻车熟路的绕过巡逻的下人,左拐右拐,便闪进了一块假山石后。约莫等了半盏茶的时间,青红也摸索着找了过来。两人见面,青红自然是面若朝霞,但闵幼株却忍不住扶额直叹。
尴尬了半响,还是闵幼株先开口道:“国公爷的事,你可问过了?”青红有些不满闵幼株一见面便问这个,刚准备撒个娇,但看到她眼里的殷切后,还是忍不住回道:“我去试过德顺的口风了”青红边回忆着边道:“听德顺说,国公爷在外面是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不过,在什么地方,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闵幼株敛了敛双目,有些失望的道:“我也早猜到会这样”德顺能在闵琨手底下做这么久,口风紧自然是第一位的。青红能问出这些,还得多亏了德顺对她有意。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闵琨的外室里也许有一个便是自己的娘亲,想要找到她的下落,自然得让闵琨和德顺松口。用傀儡蛊显然是不行的,毫无自我意识的傀儡根本无法开口。用情蛊闵幼株摇了摇头。之前想到要对闵安南用情蛊她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闵琨以及他的手下。况且后日闵琨和流月约好了见面。流月能将情蛊从他人体内逼出,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发现,他势必会注意到裕国公府进而对府中人产生怀疑。若不幸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别说报仇,恐怕连性命都不保了。
可是不用,又怎么才能让他们开口呢?
其实从洪涛院回来的时候,闵幼株有试过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其他虫子身上。但并不是所有的虫都能变成蛊,自己之前能发现傀儡蛊和情蛊,是自己之幸。若要发现新的蛊,眼下只能寄希望于青竹了。希望他能找到有用的虫。
当务之急,难道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闵幼株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忧虑,青红见了,略想了想,竟开口道:“要不要我再去找德顺试试?若我肯”青红的眼神有些犹豫,闵幼株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更能让男人开口,答案不言而喻。闵幼株想也不想的回绝道:“不行!”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青红道:“女人的贞洁很可贵,别让它失在了不值得的人身上。”似想到了自己的遭遇,闵幼株的指甲狠狠的刺进了手心。纵然换了一具躯壳,纵然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徐姝,但那些可怕的噩梦她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若当时能早一些死了,若能在闵琨玷污自己之前就死了,那该多好
闵幼株难得露出了些许情绪,青红却分外感动。她忍不住拉过闵幼株的手道:“你是真心待我好。不像那德顺,只图我这张面皮和这具身体。”
“你不是我,哪里就知道我是真心还是假意。说不定,我也是利用你呢”闵幼株从青红手中抽回手,语气有些冷淡。青红却摇了摇头道:“不管怎样,你总是关心我的。就这样,我便知足了。”
闵幼株实在有些无法理解青红的这种情感,她试探着说道:“你和我都是女子”
“都是女子又怎样?”青红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疑惑。她的理智告诉她女子和女子的确不可能在一起,但脑中的情感却驱使着她忽略了闵幼株的性别。在她眼里,闵幼株便是一个发光体,一个牵引着她所有情绪的发光体。她恋慕她,想要陪着她,甚至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青红越看闵幼株,眼神便越是痴迷。她喃喃地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端看自己敢不敢做我们府上伺候四少爷的一个小厮也喜欢上了男子,甚至不惜受众人嘲笑,也要对他好,缠着他”
“伺候四少爷的小厮?”闵幼株愣了愣,猛然间想起自己那天去中南阁的路上遇到的两个小厮。她不禁扶额长叹了一声。以后若自己有办法解除情蛊,必定要帮眼前的青红和那名小厮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