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伊人等了半日,虽觉心口寒气森森,却无剑刃透体之感,不免微觉奇怪,睁眼一看,这才发现沈轻舞的长剑正抵在自己心口要害之上,不由得骇然变色,道:“怎么?你现在剑法厉害,杀了师父,连我也要杀么?要杀便杀好了,我叶伊人绝不皱一皱眉头。”
沈轻舞收剑后退,道:“我如要杀你,刚刚一剑便要了你的性命,又怎会等道现在?”
叶伊人道:“谁知道你心中打什么鬼主意了?你不杀我正好,我还要替师父报仇呢,看剑!”说罢长剑又斜削而去,两人再次乒乒乓乓地斗在了一起。
此时周遭卫戍的宫女早已惊动,四下里到处传来:“有刺客!抓刺客!”的惊呼,不多时已是愈聚愈多,喊声震天。
沈轻舞心道:“今日之事,看来已无法分说清楚了。若是其他宫女赶到,恐怕就更麻烦了。”她明知此事纯粹出于误会,实不愿跟叶伊人动手过招,但若不将她制住,只怕自己便不能脱身,更永远弄不明白真相,当即出剑如电,剑光连闪,变幻出重重剑影,从四面八方向叶伊人疾刺而去。
叶伊人见到沈轻舞这等威势,剑法之强,实已非人间气象,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心道:“师姐剑法竟已然精进如斯?怪道江湖中人人称她‘漫天花剑’,原来是因为这样。”不敢还击,只舞剑紧紧护着周身要害,却也知如此漫天剑雨之下,实是无可幸免,只盼多挡一刻便是一刻。
却不料沈轻舞这一招并无伤人之意,见叶伊人抽剑疾退,只顾自卫,已不再和自己纠缠,眼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展开“魅舞”身法,纤腰一扭,人已退出了房间。
叶伊人吃了一惊,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师姐的当,忙提步要追,却忽地又闻硬物破空之声,跟着只见一物疾飞而来,然后便是肋下微微一麻,已给沈轻舞随手甩来的小石子点中穴道,当即动弹不得。耳中却犹自听到沈轻舞的声音远远地送了过来:“师妹,得罪了,你的穴道过一个时辰便可自解。改日真相大白之时,师姐再来向你赔罪。”那声音去得好快,最后一个“罪”字传来之时,人早已在极远之处了。
沈轻舞闯出映月宫门,当下不敢逗留,快步急行出了碎云渊。想到师父惨死,师妹误解,不禁悲从中来。只此事太过蹊跷,自己明明见到夺命七彩灯,但为何转眼又不见了他们的踪影?且师妹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师父素来少走江湖,一生更未与人结怨。”可阎罗地府虽然名声不佳,但夺命七彩灯素来只收钱办事,此人买凶杀人,说明他武功不高,说不定连江湖中人都不是,但倘若武功低微的寻常人,又如何会和映月宫结怨?
再细细想来,柳随风被映月宫人所抓,为何自己百般寻觅不果?自己追踪神秘人至密林,为何又惹到了夺命七彩灯围攻?虽说自己手上不少人命,但大都是十大门派之人,他们若要动手报仇,自该纠结门人弟子,或是亲朋师友助拳,无论何种方式,都不至于去请杀手组织才是啊?思来想去,却不得结果,只是隐隐觉得,这几件事似有关联,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一切。但再深究下去,又只觉迷迷茫茫,不知如何入手调查才是。
她一面想着,一面信步而行,见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便走了进去,点了酒水,一面自斟慢饮,一面又把事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细细想了几遍,却总是不得要领。
正没奈何处,忽听得邻座有人言道:“酒之道,众饮喜乐,对饮酌情,自饮却是解闷了。看来你是遇上了什么难言之事,独自在此排忧,何妨把事情说出来,也许我能帮的上忙?”
沈轻舞闻言大吃一惊,她进店之时,店中明明无人,但此时身边竟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人出来,至于那人何时来的,怎么坐在自己身边的,却是一概不知。不由得心中一慌:“我竟走神到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