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沈轻舞张了张嘴,正要分说真好与假好之辨,却听另一旁无名道:“絮儿,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你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管了,我只要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净缘苦笑道:“唉,天哥,三十年都过去了我们都已经老啦。我都以为我这辈子已心如止水了。可没想到没想到那一日我听沈姑娘说要来找你,就忍不住想来看看你唉,我其实不该来的。”
无名道:“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不该来?难道你不愿意见到我?”
净缘颤声道:“我毕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何况,他当年并没有死!我,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无名面色灰败,问道:“原来,你终究还是爱着他多一些。”
净缘浑身一颤,喊道:“我爱他?那是谁说的?谁说告诉我爱他?你这种念头是从哪儿来的?”
无名苦笑道:“你若不爱他,又为何怎么都不肯跟我走呢?三十年前,你在嵩山大婚的时候,我便问过你这句话。三十年过去了,你给我的答案却仍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三十年了!”净缘喃喃地说道,声音沉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三十年来,即使是面对着青灯古佛,但当初的那一幕,我还是怎么也忘不了,我依然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我记得那时候是我亲口告诉你:‘我就需要和你能做名正言顺的夫妻而已,其实我要的很简单:一世一双人,我等了那么多年,只为等你一个婚礼,但你却一拖再拖,你太肯定了,你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你,可是我已经厌倦了,因为等的太久,我厌倦了等待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所以我嫁给了他,至少他不会让我再等。’也是我亲手将当年你送给我定情之物,挥剑斩断,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就是雪夫人。絮儿二字,我对你是永不叙用了,请免开尊口。’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当初虽然那么说了,但我心里其实有多希望你能够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的带我走。”
无名浑身一颤,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太晚了,天哥。如今已经太晚了。”净缘凄然道:“你将来或许可以知道,假如我的脸已变得苍白,我的眼已变得迟钝,我的美丽已经消逝,总之,假如东方絮儿在外貌上已经和她以前不再相象,——你将来会知道,她的心依旧象以前一样。三十年来,我心心念念,放不下,也忘不了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可是,天哥,我毕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我并不爱那个人,可是我不能背叛他,我不愿失去你,也不忍见他再死一次,天哥,你明白了吗!”
无名长叹了一口气,这一瞬之间仿佛一下老了十岁,直呆了半晌,才颓然道:“我也不忍令你为难,好,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吧。但咱们好不容易才见着,你总得让我多在你的身边待一会儿。絮儿,你想想,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净缘如有所思,道:“你来这趟也好,我是正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但不是咱们自己的事,是c是是咱们的女儿的事。”
无名一惊,道:“女儿?”
净缘苦笑道:“三十年前,你去赴点苍暮云道人的约战,当时我曾和你说,等你回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还记不记得?”
无名点头道:“不错,这件事我始终忘不了。我原还想——只怕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了。”
净缘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是应该要告诉你的。其实当年你走的时候,我已有了身孕。”
无名失声道:“你有了身孕?”
净缘点了点头,道:“我原是想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
无名愣了好一会子,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但那笑容竟比哭还要难看,口中却道:“你当时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若说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