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笑不言,随后便走了。”
“那女子醒了之后,便直吵着要回家。我拗不过她,只得随她去了,但见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步履虚浮,显是伤势未愈,心中记挂着大哥的交代,只想:‘她既执意要走,拦是拦不住的,不如干脆护送她回家。到了她家中,自有父母关照于她,也算办圆了大哥交代的事。’遂悄悄在后头跟随,无论她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她投客店,我也投客店,她打尖,我也打尖。那女子初时不理睬我,后来实在瞧不过眼,便出言斥责。大家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那女子本身武功就不算高,又有伤在身,如何是我的对手?三招两式,便被我将手中长剑夺了去。”
“她心中惊慌,连忙逃走。我也不去追。只隐了行藏,一路暗中跟随,不过那女子心细如发,很快又被她发现了。许是这一次她想跟我动武是没用的了,因此也没动手,只向我好言求恳,说道:‘大家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何况男女有别,你老是跟着我有何用意?’我说:‘我本就没要对你怎样,我大哥一番好意救你。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才暗中护送你回家。’她听了才不言声,许久眼眶儿一红,竟流下泪来。”
“我一问之下才知。原来那女子名叫絮儿,全家满门都在一夜之间为仇家所杀。她孤身一人逃了出来,不料又在半途被仇家追杀,险些性命不保,幸得我大哥相救。于是我便劝她:‘姑娘既已无家可归,何不就此留下来?也省的江湖漂泊。’她微微一笑,冲我福了一福,旋即却说:‘我不能留下来,因为我不想连累你们。何况,我要报仇!’我见她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不由得满腔都是怜惜之意,也不知为何,胸口热血上涌,只觉得就算为她粉身碎骨,也是甘之如饴,一拍胸膛,站起身来,慷慨激昂的道:‘有谁欺侮了你,我这就去为你报仇!’”
“那女子絮儿霍地抬起头来,一双亮晶晶地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里去似的,颤声问道:‘你真的原意帮我?’我拍着胸脯道:‘不错。只要是为姑娘你的事!不管再大、再难,尽管交在我手里,便是姑娘想要天上的星星,我玄天也定要为你摘下一颗。’絮儿听我这么说,脸上微微一红,光润白腻的肌肤上渗出一片娇红,便如是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低头含羞,轻声道:‘那……那也用不着,你肯帮我报仇……我……我……’说到后面声音却渐渐地了下去。”
“后来……我便和她一起去寻她的仇家。那些人武艺平庸,不过三招两式,就全被我给料理了。我又替她买了两口薄棺,替她收敛了父母的遗体,扶灵回了祖籍安葬,待到一切事情办妥,这才带她启程赶往姑苏,原本一路上我们还有说有笑的,可是不知为何,离姑苏越近,她却越来越不开心,时常一个人长吁短叹,我问她:‘姑娘如今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么?’她摇头道:‘你把什么事都替我办的好好的,我哪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问:‘那你为何最近经常一个人闷闷地发呆,问你何事,你却只摇头不答?’她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当真不知?’”
“我说:‘我当真不知。’她幽幽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大哥对我很好,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对我百般照顾,又为我不远万里去寻药。论理,我是应该要嫁给他的。’我听她那么说,也不知怎地,胸口如蒙锤击一般,但仍是极力定住了身形,强笑道:‘我大哥为人正义正直,不似我这般行事任性妄为,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何况他对你的心意,其实那一天我就看出来了。你要嫁给他……那……很好啊。’她听了我的话,浑身一颤,怔怔地抬起头,问:‘玄天,你告诉我,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的心简直比刀绞得还要难受,我很想说:‘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我祝大哥大嫂佳偶天成,白头偕老。’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