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得起嘉卉吗?还有我要到处嚷嚷,说我哥是个同性恋,我没贬义啊,那还不得被我姑给打死。”
“得了,全世界你就最怕她。”凌彦齐踩下油门,突然又问:“那个嘻哈歌手?回国了么?”
“你说凯文?春节前就回了。”
“那,现在做什么?”
“还能干嘛。家里开酒店的,不想接班,组了个地下乐队,有时候也会去酒吧打碟。”
“哟,”凌彦齐惊讶一声。这卢聿菡大清早的就在他车上躺得要死不活,像是从没睡够觉似的,“春节就回来了?怪不得节后你总嚷着说在加班,好几次的家庭聚会都没参加,形迹可疑。”
卢聿菡手指放在唇中间:“保密,知道不?从今而后,你对嘉卉再敷衍,我保证,也不对姑姑透露半个字。”女人的友谊,出卖起来也是毫不心疼。
凌彦齐点头:“不止嘉卉。”
卢聿菡没明白过来:“齐哥,什么意思?”
“你哥我又不是和尚,成天吃素。无论我和什么女人在一起,都不许向我妈打报告,必要时还得打打掩护。被无情地统治这么多年了,我们也得学会互帮互助。”
到这个周五,凌彦齐不想回家也不想约会。驱车到永宁街上,“旧时时光”一团漆黑,门上一把将军锁。真是不再营业了。
他不想突然地叨扰姑婆,于是驱车离开,交通路口等红绿灯时,好远看见“e”(中文名:暮色)的霓虹招牌,在灰黑的天际中闪烁不停。他想起,卢聿菡所说的那个凯文,打碟的酒吧就是这里。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吧。有时候的人生,也确实太他妈无聊了点。
驶近一看,这是一间废弃厂房改头换面的夜店。人还在停车场,已听到激烈的舞曲节奏。
凌彦齐对这环境一点也不陌生,只不过和歌手分开后,不论酒吧还是夜店,都光顾得少了。谈不上伤心,也没必要留连。
踩着复古破旧的铁旋转楼梯上到二楼。入口一看,电音响彻全场,舞池里人潮拥挤。他还是低估了这分贝,震耳欲聋,震得他心神俱裂,愣是没想起那个交往三年的歌手叫什么名字。
他挨着舞池最外围的边,走向dj台。正在台上打碟的是一个嘻哈打扮的年轻男人。反戴棒球帽,留点络腮胡,穿宽大的格子衬衫。
无疑,便是凯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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