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不同。听到先生问话,顿时回过神来,起身回答道:
“哦明白了,只是有些不懂。”
“明白了却又不懂,这是何意?”左先生险些发火,骇得南夏惊出了一身冷汗,想起上次左先生发火让南夏抄了十遍的《戒律》,当时手都快断了,芸姨看得心疼,向慕风求情,大人硬是不许,可苦了他了。
“明白了什么,又有哪里不懂了?”左先生瞪大着眼睛斥道。南夏愈发觉得害怕,只敢小声说道:
“这些话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不过书中所谓之‘名’,若指的是一个人的名字,我以为自当如此,只是”
“只是什么?”先生言语仍旧有些怒气,却已是缓和了不少。这般南夏才敢继续开口,“书中的‘名以命之,器以别之’学生虽明其意。可实在是不懂?”
“说与我听。”
“人自当是各有其名,只是人本无高低贵贱,奈何要‘器以别之’?”
“荒谬,世间之人,自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是天底下最为简单的道理,有什么值得质疑的?”先生那大声到极点的斥责声,响起在了学堂里,回音四溢,好一会儿才停息下来,南夏简直吓破了胆,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回道:
“可大人他说世间之人皆处同一片天地,一开始便没有不同,更无高低贵贱之分,难道大人也错了吗?”
他话音落下,周遭瞬间寂静,落针可闻。鲜少有人敢真正顶撞书院的先生,借影月大人之名顶撞更是从未有过。左先生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他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南夏,即使找到了又能这么样,他难道敢反驳影月大人?何况,他说的或许本就是对的。
左先生没有再说什么,他盯着南夏看了许久,最终费力地摆了摆手,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南夏坐下,脑海中仍旧是挥之不去的疑惑。
今天的课业比以往结束得早了一些。
“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芸灵走了过来,而南夏一个人坐在这里已是发了许久的呆。
“诶?”他睁大着眼睛看了过来。
她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下南夏的额头,才又开口道:
“娘亲让我去琴阁里学艺,今天大概是陪不了你了,果子摘完后记得早些回去,爹爹还说今天要教你学剑呢。“
“哦我知道了。”
说完埋下了头去,转瞬便又失神。芸灵接连唤了好几声,他竟都没听见,惹得她苦恼不已,索性不再理他,嘟着嘴迈着步子跑了开去,待得芸灵走开,南夏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大声唤了一句‘灵姐姐’,他的身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来回的穿梭,最终消逝,这里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今天老伯让他摘的香果名叫舌阙,还是在那片果岭里,稍稍有些远,临走之时,老伯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再三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别再偷懒,早些回来。少年勉强地笑了笑,算作回应,他一个人去往后山的次数估么着比影月所有的少年加起来都还要多,对那里熟悉得简直不能再熟悉了,却是不怎么把老伯的嘱咐放在心上。彼时少年还不知晓,今天他会走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远,爬得比任何一次都高。
未完待续
(本章完)
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