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然说道,我都说过那钱是娥姐赔给你们的,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隋渺渺顿时喜笑颜开,把周梦然抱起来转了一圈,说道,感谢天感谢地,我终于自由了,终于有个自由身啦!
周梦然暗暗替她高兴。这是隋渺渺最大的心病,无论这个男人是呆是傻是真还是假,只要一天不解除婚约,她就是有夫之妇。龚珏都经常拿这件事来说事。现在把婚离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求自己的二次幸福了。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很简单,付款拿证搬东西。郑建国知道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办起来很费些时间,惦记被县法院抓去的哥们,就想先去救兄弟。隋渺渺却一定要等这边办清了之后跟着他一起去。郑建国能够理解渺渺的心情,而且这边也答应了周梦然,要去做她的临时男友,就不好再说什么。反正龚珏的官司是钱的官司,对方要的是钱,真正耍起光棍来对方也怕激化矛盾。
接下来,要办周梦然的事。
周梦然家在渺渺家邻村,开车十分钟就到。两个人转道镇里,到超市去买了不少滋补品,牛奶蛋糕香烟汾酒,买完了跟郑建国说,这都是你买的。郑建国很有点不好意思。
怕鬼偏偏绕不开鬼门关,进村便迎面遇上了李卿的父亲李越达。像是有感应一样,周梦然坐在车里,只是低头低得晚了一点,就被李越达认了出来。李越达的眼神像被激怒了的眼镜蛇,充满了仇恨和恶毒。周梦然心里想跟他打声招呼,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见面是黄莲对苦瓜,见了面是黄莲炖苦瓜,还是不见的好吧。
郑建国很识趣,一踩油门,车子一闪而过。
终于到了家门前。还是那熟悉的门楼,红砖绿瓦,黑色的铁门依旧,三年过去并没增加多少锈迹。春节贴的春联斗方还贴在门上。字不俊雅,是父亲亲自写的。想起来从小到大每年春节前给父亲磨墨的情景,周梦然再也忍不住眼泪。
推门而入,院子里向阳的地方堆满了玉米花生大豆,看来年景不错。两棵香椿树青翠挺拔,那是周梦然出生的那一年种下的。一景一物一花一木,都是那么熟悉而亲切。周梦然在心里喊了一声,妈妈,我回来了。
然后,她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周妈妈从屋里赶出来,愣在房门口。周妈妈少经农事,保养得不错,可以说是风韵犹存。可惜眼里多了些幽怨,这些幽怨从鬓角里勾出几丝白发出来,平添了几分苍老。
周梦然快走几步,到妈妈跟前跪到在地,哽咽着喊了几声妈。
周妈妈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睛一直盯着后边的郑建国。看着看着,周妈妈眼里现出了笑意,抬手招呼郑建国到屋里坐。转身要进屋了,才拉了周梦然一把,说道,起来吧,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
母女没有隔夜的仇,周妈妈虽然恨女儿心狠,但一见到她流着泪跪在跟前,哪里还恨得起来?三年多里不知道多少次恨恨地想,见到这个不孝的孩子先劈头盖脸地打一顿出出气再说,现在真正见到了,胳膊都抬不起来,满心满肺的都是个乐。更何况身后还跟着个男人。男人给人感觉不错,白白净净有些斯文,浓眉大眼有些漂亮,举手投足有些稳重。给周爸爸打了电话,周妈妈便拉郑建国坐下来问长问短。
郑建国有大学的底子,又是做业务的出身,编排中意的话给别人听是他的拿手好戏,现在毫无压力地哄周妈妈高兴,那还是大材小用了。问到家庭情况,除了老婆孩子不能讲,其他均可具实相告。一番盘问之后,周妈妈特别满意,唯一遗憾的是离得远了点。郑建国家离这里有一百多公里,在农村里这个距离找婆家算是远的了。
正说着周爸爸回来了,在周梦然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算是惩戒,便招呼周妈妈弄菜上酒。周爸爸脸庞红通通的,嗓门很大,说话像喊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