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廷心里对独儿是又爱又恨。
这是他唯一的孩子,更是他和阿浮的孩子。
可是也是独儿,不断在自己和阿浮之间挑拨闹事,如果不是独儿,他大概早就能抱得美人归!
真是生来讨债的。
霍问廷气极反笑,狠下心想,这次必须趁机先把独儿送走!
“京城的冬太过寒冷,乌榄神医也说过他身体并不好熬,王府里我早命人备下了地龙暖阁,药材齐全,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将他送进王府是最好的方法!”
阿浮知道霍问廷说得不错,而她也发现了,自己对独儿实在是太过宠溺,几乎要将他宠坏——她想到书中所说的“慈母多败儿”,狠狠心不顾独儿的哭闹,将他送去了王府。
只是独儿离开了,她仍不愿见霍问廷。
冬日极冷,阴气甚重,阿浮身体不舒服,便一直在屋里抱着暖手炉不肯出门。
每到这个时候,阿浮的双腿和右手便会感到酸痛刺骨,这是她当年留下的伤,便是黄芪想方设法给她调养,一直没有养好。
双腿是当年,霍夫人被毒杀c霍问廷以为凶手是她娘时,从外地千里迢迢愤怒赶回脚将她踹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硬生生冻伤了腿形成的。
而右手上的伤,则是在冷宫时,她被兰颜丽硬生生踩断指骨,又没来得及治疗而遗留的伤。
这一日大雪飞扬,阿浮在屋里抱着暖手炉昏昏欲睡,忽然屋外起了骚动,黄芪师父震惊地走进屋里:“阿浮,他又来了,他还跪在外面!”
阿浮皱眉,问道:“霍问廷?他这个时候不是该回去了吗?”
黄芪叹道:“我看他对你的心,也是诚心的。他也是堂堂摄政秦王,为了求你,这一个多月来,不管刮风下雨可都来,不顾整个京城的嘲笑!”
阿浮默默不吭声。
黄芪又道:“也不是师父为他说好话,实在是他真的不容易,独儿虽然被他接近了王府,可我也问师兄了,秦王他是真的对独儿好。为了独儿,他改了整个王府安了地龙,为独儿特意建了暖阁,确保独儿受不得一点冻。”
阿浮苦笑道:“独儿是他的孩子,若他对独儿不好,别说不让他进门了,我岂会同意他靠近这间院子?师父,我实在是”她闭眸摇头,神情发苦,“实在是不肯信他啊。”
那一次伤,就太够了,阿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任凭霍问廷现在如此付出,她也胆怯不敢上前。
她内心深处真正恐惧的是,怕她重新接受了霍问廷后,霍问廷却后悔了不愿意了再一次和她决裂。
阿浮不确定,如果再来一次,她还能不能承受的了;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再苦也苦不过心如死灰,但她不能不顾独儿——她一旦崩溃了,可要独儿怎么办?
独儿还太小,如果她不在了,独儿又能依靠谁?!
黄芪心知肚明却也无奈,只得又全了几句后离开,等她走出屋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身去了院外。
和霍问廷说了几句话。
霍问廷沉声道:“她不信我,是应该的,谁让我之前犯错犯得那么过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阿浮知道我的决心的!”
他安排好接下来半个月的政务,黄芪替他打开院门,他直接走到阿浮门前,长跪不起!
“当年我让你跪在雪地三天三夜,让了跪坏了一双腿。那么阿浮,如今的雪比当年的还要大,我便在此跪着,跪足五天五夜夜!阿浮,所有你受过的伤,我会一一也受过来!”
“霍问廷,你给我起来!”
阿浮在屋里,气得浑身发抖。
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霍问廷也跪在屋外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他滴水不沾c粒米不吃,就在屋外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