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学过油画,但那不过是个人爱好而已,并没有多高的造诣。更何况这么些年来画的一直是国画,可以说有关油画的事,我基本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此刻不由得有些做难。
偶然抬头,突然看到沈先生正一脸好奇的看着那个西洋传教士作画,心中突然一动。
“是啊!当初我可以用画油画的方式来画国画,现在为什么不可以用画国画的方式来画油画呢?”
自然,我是想起了当初拜沈先生为师时的情景。
当时沈先生听说油画之时,便流露出极大的兴趣,还着我画给他看,只是因找不到颜料才作罢,今日终于得见油画为何物,沈先生自感好奇。
心中打定主意,正要下笔,突然感到有些不妥,顿时停了下来。
原来我是想起了今日的比试早便说好是要在各方面都胜过这几个传教士,若我以画国画的方式来画油画的话,即便画的再好对方也有借口,只有真正用油画来击败他们,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可是我现在真的能画出一幅油画吗?
我怀疑。
旁边在座陆昭容等三女见我一副欲画又止的模样,都是大感着急,有心想要过来问我出了何事,却又怕惊扰了我,都是异常焦急。
爹爹唐广德也是焦急万分,今日之事非比寻常,若是出了差错的话,以往我所积累的名声只怕要毁于一旦。他可顾不上这许多,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将过来,低声问我道:“寅儿,出了何事?”
“爹”
我愕然抬头,心中忽然闪过一些什么,却又无法抓住。
“寅儿,不要考虑那么多,该怎么画就怎么画,我们都相信你的实力。”唐广德还道我是临阵怯场,其实我此刻发愁的是该怎么来画油画。
心中苦笑,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道:“爹!您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
“如此最好!”唐广德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来我刚才心中那模糊的念头。
记得我所见过的第一幅油画便是一幅叫《父亲》的油画,记得那是罗中立所画。画中是一个生活在贫困中的老农,整幅画通过老农裂开的嘴唇,满脸的皱纹以及手中那粗糙的碗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
至今我还记得就是因为那幅画我才有了学油画的念头。
同时还有过关于那幅画的一个黑色笑话,我也记得很清楚。
由于当时的特殊年代背景,画家不得不给画中的老农耳朵上架上一支笔,当时还曾有人笑言:“若是没有那只笔的画,这幅画便不能问世。”说起来倒真让人苦笑不得。
刚才爹爹唐广德过来,我心中的潜意识便想到了这幅画,只是不是那么明确。直到现在,终于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下更不犹豫,全力回想那幅画的模样,更将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当年初见那画的震撼中去。只有回到那中心灵震撼的状态下,我才有可能将那画临摹出来。
静静凝神,此刻的我全然忘却了身外之事,只是努力的回想着,全然不知手中的画笔已经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便是油画?”
愕然抬头,才见周文祝等人竟站在我身边,一个个抱手环胸,好似在欣赏什么。
“唐兄这画”周文斌欲言又止。
“什么?”我一怔,随着众人眼光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已经完成了那幅临摹的作品。
“这是怎么回事?”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画,实在不能相信我竟临摹得如此出色,忍不住呆在当场。
“唐兄这画给人一种异样的震撼,虽不若我们平时所画的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