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都这样说,向咏育也不好再说什么,加之“沈洛晴”又适时地捂着头,虚弱地哼着头疼脑热,引得官邸中以桑姐c金嬷嬷为首的一干佣仆紧张地把她扶了进去。
这幅模样,倒搞得像是他向咏育虐待她似的。
见向咏育面露尴尬,溪草又道。
“祖母突然过世,大姐心情难受也是难免的。我这里有大夫,开药问诊不在话下;等二爷回来,他们姐弟俩说说话,对大姐的情绪也有益。姐夫若是不放心,每天下班可以来家里一起吃饭,若是侄儿侄女也肯来,那就再好不过。咱们是至亲,无需那般见外。”
溪草一脸诚挚,内容条理清晰,言语中对他这个姐夫也颇为敬重,向咏育再不接受,那就是不讲道理了。
“给弟妹添麻烦了,洛晴就拜托二位了。”
到底因家务事耽误了上午的工作,说完这句话,向咏育也不耽误,钻进小汽车很快消失在官邸门口。
见溪草去而复返,那还易成沈洛晴模样的辛红鹤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个瘟神,总算走了!”
这幅大大咧咧的语气,哪怕还是捏着嗓音尽量用了沈洛晴的口音,可强烈的反差,引得金嬷嬷并桑姐都看直了眼。
溪草失笑,打发走二人。
“这里就咱们几个,十姐若觉得不自在,不如换回本来模样?”
辛红鹤求之不得,拎着小皮箱蹬蹬蹬来到客房,不过几分钟,就换回了平底绣花鞋,短袄阔裤。
“还是这样子自在。”
她伸了个懒腰,径自在溪草对面落座,见溪草特地命人在桌上备好了各式点心,她抓了一把,满足得眼睛都笑弯了。
“云卿,几月不见,你肚子怎么就这样大了?”
溪草有孕,完全不是秘密,饶是不关注,溪草也知道八卦风月小报早就写烂了。辛红鹤之所以发问,定是好奇自己和谢洛白分分合合最后又修成正果。毕竟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已是从西北归来,谢洛白因为龙砚秋的死亡,和溪草闹了别扭,以至于和舅舅谢信周登门求亲,都被溪草当场拒绝。
那时候她的身份还是“陆云卿”。
不过前后不到两载,可现在回忆起却宛若过了万日多年。
“是发生了一些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十姐要是感兴趣,我慢慢说给你听。”
辛红鹤闻言一笑。
“正好,我还没有来过淮城,云卿要是不嫌,我便呆在你生了孩子再走,你有的是时间和我说。”
辛红鹤性子豪爽,为人又仗义,溪草和她颇为投趣,听罢自是欢迎。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其间不免聊到杜文佩,得知她和傅钧言再没有下文,溪草颇为感叹。
“她陪九公一直在乡下静养,可就在前两个月,九公突然加强了安防,又带着文佩小姐秘密搬家。我偶然听闻,只道文佩小姐在漠城惹了麻烦,对方找上门来了。”
溪草执着牛乳的手一顿,再详问之,辛红鹤却已不知内情。
杜文佩在漠城惹上的最大麻烦,便是驻满洲国大使成田宁次。彼时化名为文莺莺的杜文佩逃离了漠城,成田宁次很是打击,颓废了一阵子。
只听说成田宁次的父亲成田健司在漠城遇害后,日本借机对东北发动了战事,成田宁次当即辞去了满洲国大使的职务,被日本天皇认命为陆军大佐指挥战斗。
那这个找上门来的,会不会就是成田宁次?
联系前番展若男提到的楼奉彰c展锦荣关于日本人的争论,她和谢洛白私下的猜测,溪草心中一拧。
华夏那么大,雍州淮城政府一时消化不了,日本人打算代而取之,这般舍近逐远,若是成田宁次提出的,那一切似乎就更合理了。于公那里不仅经济繁荣,物产丰富,还是南下江南的咽喉;于私这里也是杜文佩的故乡,甚至她本人就在那里
溪草想得太入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