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发蜡的头发被傅钧言揉乱,他盯着床头柜上二人的结婚照片,目中的神采尽数消散。
“文佩到底去哪里了?就算不想嫁给我,留个只言片语也好啊,这样一走了之,算个什么回事?”
越是没有留下字条,越容易引人胡思乱想。傅钧言已然先入为主,认定是杜文佩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弃他而去。
溪草心中一揪。
“文佩不是这样的人!傅少,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傅钧言摇头苦笑。
“你不懂!唐双双曾告诉我,文佩和陆铮还藕断丝连。是不是在关键时刻,她后悔了?”
这患得患失的语气,令溪草惊诧。
“唐双双和文佩一向不合,她的话岂能当真?!况且,陆铮和傅少根本没有可比性,你是文佩决定共度一生的人,不应该如此没有自信。”
然而她的话,却没有让傅钧言得到半丝安慰。
“不是我没有自信”
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因为手上颤抖,连点了数次都没有点着,傅钧言烦躁地把烟扔在地上。
“你不知道,陆铮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文佩从小就喜欢他,都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永远无法取代他在文佩心中的地位!再说屋里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却都没有看到文佩的行踪。答案不言自明,定是她有意避开旁人,悄悄走了”
他捂着眼睛,声音中满是苦痛。
“文佩啊文佩,就算你不想嫁给我,大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也不会强迫,为什么偏生要一走了之”
这显然不是惆怅感伤的时候,溪草生生打断他的话。
“无论如何,先派人去找一找。若是能赶在开宴之前把人找回来,把今天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闻言,傅钧言浑身一震。
他总算想起,今日的婚宴并不只是他和杜文佩二人的私事,这是关系江南傅氏的颜面,牵扯傅杜二府未来的交情,甚至还会影响谢洛白的大局。
“对,对,先去找人!”
他一下从床上站起。
“我刚刚满屋子找寻文佩,外面的亲朋有些已经起疑了,我让人先稳住了,一会把他们先请到六国饭店,剩下的就劳烦云卿表妹了。”
说完,傅钧言郑重地对溪草鞠了一躬。
他不知溪草的真名,用从前庆园春中的花名称呼太过轻浮,索性用她此刻的身份。而现下这一称谓,抛开了别有所图的初衷,唯有朋友间的信任和托付,满是诚挚,令人动容。
溪草重重点头。
“放心,无论如何,我今日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傅钧言于是和溪草兵分两路。
甫一下楼,傅钧言就被母亲拉住。
“刚刚好像听到你到处找文佩,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钧言笑了笑,轻描淡写道。
“云卿在喜房中没有碰上文佩,吓了我一跳,结果却是文佩肚子不舒服,入厕错开了,也是我太紧张了。”
他的话,引得众人发出一阵会心的微笑。
“紧张一点也好。”任碧云掩嘴一笑,和丈夫傅钧行对视一眼。
“你们二人琴瑟和谐,我们就放心了!”
有了任碧云的抛砖引玉,亲朋们再顾不得计较杜文佩的缺席,一个个开始打趣傅钧言。
傅钧言唇上的笑容一滞,强行咽下心底那一抹苦涩。
“文佩许是吃坏了肚子,我们先去六国饭店吧,留下司机,一会让云卿陪她再过来。”
傅夫人止住笑,当即反对。
“这怎么行,婚礼上各个仪式的举行时辰都请先生算好了,若是误了,岂非不吉利。让文佩先忍一忍,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