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陆铮第一印象不佳,不过他对傅钧言的认识倒是精准,这点与傅钧知很是一致。
傅钧知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再开口时,语气已不似开始时的冷硬。
“不知陆少约我见面,是有什么打算?”
陆铮执起咖啡杯放在唇边,停留了几秒后,却一口未饮又重新放回桌上。
“我这样做,是想与文佩重归旧好。”
捕捉到傅钧知眸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陆铮扶额自嘲一笑。
“说出来不怕傅小姐笑话。那话怎么说的,失去才知珍贵。从前文佩对我一往情深,两家长辈也有结亲的意思,可我却对这种包办婚姻分外排斥加之文佩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对她,更似妹妹。以为这辈子定然不会对这个丫头片子动情,不想她转身与令弟谈婚论嫁,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文佩已然走到了我的心中那一日在花市遇到她独自一人,我便再也控制不住抱她的冲动,唐突了文佩”
瞥见傅钧知眸光一瞬犀利,陆铮立马打住。
“抱歉,是陆某忘情了。”
傅钧知扬起手中的咖啡杯,泼向陆铮。
“古语有云,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杜文佩既然已经和我弟弟确定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堂堂的华兴社太子爷,何曾在大庭广众下如此狼狈。周遭蛰伏的华兴社打手们刚要动作,却被陆铮抬手制止。
傅钧知毫不知情,以至于都没有留意,如此大的动静,咖啡厅的人居然都毫无反应。
她眼睁睁看着粘稠的咖啡液从陆铮的发梢眉间点点滴落,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把他身上的西装都弄脏了一大片。
陆铮抽出胸前口袋中的手帕,有条不紊地擦拭着身上的咖啡渍。
做这一切时,他始终彬彬有礼,一举一动都是一个接受过文明洗礼的新时代男子,该有的教养和风度,实在让人反感不起来。
终于,陆铮把弄脏了的手帕慢慢放回桌上。
“傅小姐,这件事是我错了。不过文佩大抵对我余情未了,至少,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拒绝我而且,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大可以偷偷把孩子做了再装作一切没有发生,可她却保全孩子,急急和令弟成婚”
昏黄的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变得朦胧,隐约间还带了一层伤感的惆怅,令人叹息。
可傅钧知却无暇欣赏。
这一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她的怒火更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听陆铮继续。
“不说我并不想让我陆铮的孩子,误认他父另外,既然已经发生了一个错误,我更不想让错误再继续发酵下去,滋生新的问题。总之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都怪我没有珍惜文佩的感情。”
这个迷途知返的深情人设,让人动容。
陆铮游戏花丛,最擅对不同女人投其所好。
傅钧知一个受过西洋教育,又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最反感思想顽固封建的华夏古旧男子。他把所有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言行举止处处为杜文佩着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倒让人原谅了他大半。
可傅钧知不是旁观者,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恨杜文佩的不检点,更恨这对男女打着真爱的名义,伤害她无辜的弟弟。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剩下的,我会去确定。”
“事不宜迟,婚礼就在三日之后,希望傅小姐不要让我等太久。”
陆铮顿了顿。
“至于解决的方式,傅小姐随意,我都会配合。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伤害文佩!这件事闹大了对任何一家都没有好处,这也是我不想去婚礼现场砸场的原因。至于令弟,为表歉意,我会给他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