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风俗,新娘这一日都要饿着肚子,直至送至婚宴饭店。
在新家短暂歇息,等待新郎新娘换装的当口,傅钧言担心杜文佩饿着,偷偷给作女傧相的溪草使眼色,让她给杜文佩送点吃的。
小五的护妻行为被他二嫂任碧云逮个正着,说出来难免被周遭人抓着又是取笑了一番。
傅钧言任他们开玩笑,也不生气,干脆大大方方交代溪草。
“文佩喜欢吃东街巷的糯米团子,厨房灶上蒸笼中备了满满一屉,你挑几个给她。”
溪草笑着下去自是不表。
新房中,家具装修皆是杜文佩最喜欢的一水西洋风格,不过为了搭配今日的中式婚礼,被褥枕套帘帐装饰都是中式花样,鸳鸯戏水,大红喜字,龙凤双烛热热闹闹堆满了满屋,别说倒也不觉得突兀。
杜文佩手执苹果这边看看,那边又看看,听到门锁响动,还以为是溪草,然下一秒看清进来的人,她的动作一瞬收敛。
“原来是四姐,云卿呢?”
确定后面并未有人跟来,杜文佩重新压着床边规规矩矩坐了。不知怎的,每次面对待自己态度冷淡的傅钧知,杜文佩就莫名紧张。
“跟去的人说,四小姐从咖啡馆出来旁边确实跟了一个女伴,大概也是我们想多了。”
记起溪草的话,杜文佩稍稍心安。
傅钧知对她挤出了一个笑。
“大姨有事,把云卿叫住了。时间也不早了,就由我来帮五弟妹换衣服吧。”
杜文佩楞了一下,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溪草关键时候就不抵事。
“让樱草来吧。”
中式的凤冠霞帔太过繁冗,一个人根本搞不定。偏生前几日傅钧言又来闹她,身上星星点点,杜文佩打心眼不想让旁人看到这些痕迹。可比起始终面色不虞的傅钧知,还不如贴身丫鬟樱草,至少她不敢乱嚼舌根!
“也好。”
听到傅钧知如此说,杜文佩松了一口气。哪知傅钧知在外面叫唤了数声,都没有人回应,傅钧知遗憾地转身。
“好像找不到她,五弟妹若是觉得害羞,我一会可以背过身子。”
她都这样说,杜文佩也不好再继续矫情。她坐在妆台前,在傅钧知的帮助下,把头上的凤冠去除,这才开始解凤袍上精致的盘扣。
终于,脱得只剩下夹层亵衣亵裤,杜文佩红着脸。
“劳烦四姐了,剩下的,我来吧。”
“这条重缎香云纱的鱼尾款婚纱,裙琚太大,你一个人大概不好穿。”
傅钧知抱着婚纱。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别忘了我是做医生的,别说女子,便是男子的身体我都看过不少。若是误了吉时就不妙了。”
傅钧知的开导,让杜文佩渐渐放下心理防线,想想她曾经留洋国外,洋人作风大胆,这等事大抵早就司空见惯,再说自己和傅钧言已然成婚,也没有什么害臊的。
思及此,杜文佩逐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脱掉最后一层遮挡。
胸口锁骨腰侧,红痕密布,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察觉傅钧知并无异色,杜文佩松了一口气。
傅钧知目不斜视地帮她把婚纱后面的拉链一拉到底,把裙琚摊开叠在地毯上,半蹲在地协助她穿衣,杜文佩只着内衣,环胸跨入衣内
忽地,傅钧知双眸蓦然睁大,整个人一瞬阴沉。
新房门口,溪草拎着食盒,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逐笑着扭锁开门。
“文佩,我进来了”
然而本因留在房间中的新娘子,却没了踪迹。溪草看着已然折叠地整整齐齐的凤袍,摇了摇头。
“不是说等我帮她换衣服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