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坤被军政府关押,谢洛白打通关系,安排溪草与其见面,甚至后面她在监狱中自作主张击毙了那个背主的奴才,沈督军都没有追究。
以至于溪草还对二人的关系产生了联想,却苦于没有机会求证。
对,求证?!
溪草眸光一亮。
“只邀请了我?爸爸和陆府那边什么情况?”
“关于四爷,电话里对方只字未提;至于陆府那边,我就不知道了。要不小姐打电话去问问?”
溪草沉吟半晌,吩咐玉兰。
“让司机准备一下,一会送我去陆府。”
玉兰以为溪草是上楼换衣裳,可小半个时辰之后,溪草去而复返,竟还是穿着早上出门的那一套,不由讶异。
溪草在想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等钻进小汽车,还是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刚刚她去了陆承宣的房间,向他询问沈督军和谢洛白的关系,不想竟和想象中出入颇大。
“我和你姆妈结婚的时候,你大姨已经离婚了,不过那时候还叫和离。她带着儿子搬回了蓉城谢府,把你表哥的名字也改成了谢洛白。听说她的丈夫是燕京府一位蒙古王公公子,只是发生了这等事,两家也断了往来,信蕊不说,爸爸也无意打探谢夫人的隐私,个中详细还真不知道。”
“爸爸,你知道沈督军吗?”
“沈督军啊”
陆承宣抬起空茫的眼睛,似在回忆。
“其实好些年前他就出现在雍州城,那时候他置业办厂,和平常的生意人并无区别,可不想竟秘密蓄兵,待前朝覆灭,自封督军,摇身一变成为雄踞一方的旧式军阀。连你爷爷都感叹看走了眼,他初来乍到时,华兴社风头最盛,却在眼皮底下养虎为患。可这世道,有钱能使磨推鬼,况且他手中有枪,短短几年,便是华兴社都望尘莫及。”
“那爸爸,你觉得沈督军会不会是表哥的生父?”
“这不可能!”
陆承宣当即否认,说出了一个让溪草无法反驳的答案。
“如果是的话,你姆妈怎么从来不提?”
陆承宣夫妇关系极好,哪怕因为谢夫人的关系,谢氏一门和谢洛白父族断了往来,可这种事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毕竟都生活在雍州城,若因为信息偏差,闹出什么乌龙才是笑话。况且陆承宣自问不是那等没有气节的溜须拍马之辈,谢家不削交往的亲戚,他怎会无端上前凑?
虽然看不见,陆承宣也感受到女儿的失落,他有些抱歉地看着溪草。
“不好意思啊,云卿,这些天看你忙出忙进的,爸爸却什么忙都帮不了”
“怎么会呢。”
溪草握紧他的手。
“只要爸爸健健康康的就好!”
怕陆荣坤担心,她只简略把收到督军府邀请以及在明月楼被沈督军高调认作义女的事和陆荣坤简单说了一下。
“既然和表哥没有关系,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那么做。毕竟若想与华兴社合作,我想无论以哪种理由,爷爷都不会拒绝的。”
陆承宣从小对社团生意不感兴趣,却不代表他愚蠢迟钝,闻言拧紧了双眉,大力反握住溪草的手。
“这陆府就是一个漩涡,云卿,咱们离开雍州,去南洋或者欧洲,远离纷争和是非!”
意识到唯一的女儿不经意间卷入了权利纠葛,陆承宣就忧心不已。
“爸爸,躲不了了,这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前你一直闲云野鹤,对任何人构不成威胁,不也遭遇无妄之灾?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不为鱼肉!”
少女的话似一道惊雷震得陆承宣心神俱乱。
他没有说话,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