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下班了,突然来了一个急诊。
值班护士扭过头去,嘴里咬着不耐的词句,故意把手上的器具弄得叮当作响,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不满。
已经换好便装的黎炜从里间走了出来,用眼神阻止了护士:怎么了?
“黎医生,有个小孩后背被抓伤了,非要挂急诊。”值班护士道。
“创面多大?”黎炜猜想着能跟小孩背部高度差不多的动物,“狗?猫?”
“我还没看见呢。”护士摇摇头,“家长捂得严严实实的,说只给专家看。”
黎炜叹气道:“现在的人,挂个急诊还挑三拣四。”
“黎医生你不好奇吗?什么样的伤口非得让专家看。”值班护士笑道。
“不好奇,我还是回家吧。”黎炜一摊手,“再说我也不是专家。”
“这可不行,不知道他们从哪听说你手艺好,现在人家指名让你处理。”护士道。
仿佛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不远处一个农民打扮的妇女冲了过来一下子跪在黎炜面前:
“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孩子吧抓伤他的,是只怪物!”
黎炜和助工把受伤的小孩搬到急诊室的床上,做准备工作时黎炜看了一眼小孩的面孔,是个面貌相当普通的孩子,高高的颧骨,狭长的眉眼,应该是北方人。
黎炜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孩子,一边吩咐护士:“掀开后背。”
护士拿剪刀剪开了孩子背后血肉模糊的衣服,看了一眼也皱起眉头:“黎医生”
黎炜怔住了,尽管他从医学院毕业出来已有十年光景,触目惊心的场面已经见得很多,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孩子的背上有一个非常清晰的爪印。尽管还有一些沾了血的布条阻隔着视线,但是可以看见中间黑紫边上发青,边缘还在往外鼓胀着。
“哟,铁沙掌!”这个助工平时就有点不严肃,经常面对病患还嘻嘻哈哈,时常被投诉。
黎炜也笑了,回头打了一下助工的肩膀:“别闹,你看这像是什么东西弄的?”
不等助工回答,黎炜转而吩咐护士:“先把盐水吊上,他体温怎么样?神志清楚吗?”
“39度,还在昏迷中。”护士放下手里的体温针,“吊液吗?”
“效果太慢,怕有败血症。”黎炜摇摇头,“3毫升安痛定稀释,肌肉注射,然后清理创面。”
“不用通知家长吗?”护士担心地看了一眼门外,这对焦急的农民夫妇正捂着脸坐着。
“救人要紧。”黎炜简短道。
“这个爪印有点像鸡爪。”助工在孩子背上比划了半天。
黎炜失笑道:“哪有这么高的禽类?按脚印的比例这鸡得有五米多高吧,你不要想着搞个大新闻。”
“一战成名,那我就能发奖金吃肉了吧。”助工腆着脸道。
黎炜笑着摇头,就在他眼看着护士把药液注射进孩子身体时,他发觉了一件十分怪异的事。
黎炜喊来护士:“去把皮肤科的人叫过来。”
尽管这个孩子大量失血,脸色却仍红润,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而有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
比起边缘凌厉的割痕,这个伤口更像是烫伤,无论爪子是哪种动物的,它的体温一定很高。
过了几分钟,皮肤科有经验的主任医师过来了,看了一眼:“这是低温灼烧,大约70一100度之间的温度烧出来的。”
“是吗?可这是被某种大型利爪动物抓出来的。”黎炜问,“什么动物体温这么高?”
“任何动物体温都不可能这么高。”皮肤科医师说道,“你大约也知道,体温最高的动物就是禽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