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迈不开步来。
走出来的却是两个年轻男子,谈吐衣着均是不俗。一名男子剑眉星目,桀骜不羁,一看便不好招惹。另一名男子,全身雪白,看起来比另一名男子更加俊美,更加年轻,神色间却冰冷淡漠,面若冰霜,也寒若冰霜,仿佛雪刻的冰雕,绳牵的木偶。听他道:“四哥,我俩先行一步”。声音低沉好听充满磁xìng,但语气中却没丝毫暖意,似乎连他的嗓音也一起冻结了。
有两个小厮立马牵了马来候着,又有几个随从‘哗啦’的一下拥了上去。我踮了踮脚,有些看不清了。
好不容易等那一大群人离了去,却再也没有人从屋里出来。我自嘲的摇了摇头,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正yù离去,忽见一只脚从门槛上迈了出来,我的心倏的提了起来。
“四爷,您的马”,小厮已牵了马来。
我的身形晃了晃,终于看到他了。
年岁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深的痕迹,五官依旧分明而深邃,嘴唇微抿,眼神锐利如刀。全身都被黑暗笼罩着,弥散着凛冽的寒气。虽然方才的男子也是寒冷,却大有不同。方才的男子是淡漠,是波澜不惊,是冻结的湖水。而他,是显赫,是威严,是睥睨,是高处不胜寒的云端。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向我看了过来……
我那本已暗沉薄凉的心不禁开始狂热起来。他的视线却越过我又转向了别处。
我的心依旧突突的跳个不停。
明明知道的,他的眼里并没有我,只是极其随意的一瞥,不含任何意义。
我却像是着了魔,颤颤巍巍的向他走去,哪怕犹如飞蛾扑火般,我也甘愿。
第十章 萌芽(一)
“站住”,一个小吏喝住了我。
我恍若梦中醒来,尚未及反应,就便被人猛扯了一把,紧接着“扑通”一声,旁边就有个人伏跪在地上,额头和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我没站稳,顺势也被拖着跪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的都太快了。
“草、草民,王,王爷,叩见王爷,”跪着的人竟然是木头,他由于过度惊慌,话语显得有些凌乱。
原来他走出十几丈,回过头却不见我的身影,便又折了回来。看见我时,想要拉我已经是来不及了。
“舍妹莽撞,请王爷宽恕……”,木头断断续续的说着,额头依旧是紧紧得贴在地面上,全身抖的像是风雨中的树叶。我也连忙学着他的样子,伏在地上,手心和额头都微微的渗出汗来。
四爷只是极浅极淡的朝我们瞥了一眼,从腰间扔了一锭银子下来,也不等木头说完,便骑着马扬长而去。那小吏和其他几个随从也连忙翻身上了马,追随着离去,卷起一道道尘埃。
我看着那锭银子,又看看自己身上耀眼的补丁,忽被风沙迷了眼。是啊,即使是见到了又如何呢?
过了许久,我才抬起头来,早已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木头犹自跪着,背弓着像只虾。
我伸手去扶他,“他们已经走了……”
手指刚触碰到他,便被他猛的甩了开来。而他依旧是如先前般跪着,像尊雕像,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敢再多言,想寻小铃铛来帮忙扶他。回顾了一下四周,才看见她瘫坐在墙角,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手足无措间,又听见一匹马自后边呼啸而来。马上的人眉宇间透着不可一世的张狂。他的手里甩着一条长鞭,划破长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闪。
而木头犹跪在地上,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的了。情急之下,我便趴在了他的身上,‘噼啪’,鞭尾甩到了我的手臂上,割出一道血痕来。
那马的主人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