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捶了一下,力道轻得比雀鸟落枝都不如,可刘景行却无声地抽了一口凉气。
谢蘅一下拧住眉,“你怎么了?”
刘景行着意压下眼眸,回道:“没甚么。许是那日在城郊,伤着的”
谢蘅想起刘景行勉力收剑,怕是真落下不小的内伤,也怪她这几日忙着准备今日的官司,见他说无碍,也就真没放在心上。谢蘅一面下意识去拨他胸前的衣裳,一面说道:“教我看看,不然就请个大夫来号号脉,稳妥些。”
清凉的指尖轻按在滚烫的胸口,像是清泉流淌过水底的磐石。
刘景行的病容有时更像是一种伪装,其下隐藏着这么一副劲瘦的身躯,无一处不蕴藏着磅礴的c极具侵略性的力量,昭示着这个人曾经锋芒毕现的过去。
谢蘅说道:“刘景行,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刘景行闭着眼任君采撷,感受着谢蘅指尖的温度渗到他心坎上去,已是难言的愉悦,连应答都是从鼻息间发出,“恩?”
“当初在济州府对付十三鹰,明明不必兴师动众,且你明知调动铁鹰军,定然会惊扰到靖王爷,可你还是这般做了。”
刘景行怔了一下。
“云娘c翟奉孝和程渡南,南北商会和皇商,一直到漕运总局,整件事仿佛不受控制一样越闹越大,而其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就在于靖王爷的介入。”谢蘅替他轻轻揉着胸口,“刘景行,这是不是在你的预料之内?或者说,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承缨”
谢蘅道:“当初靖王爷告诉我,你原本应该会是大燕最好的将军。我本来不相信,直到前日在城郊看到你出剑,我就知道靖王爷的期许并非空穴来风”
刘景行慌乱地捉住谢蘅的手,“谢承缨,你想说甚么?”
谢蘅眼里有湛然的光,“我就想问,这是不是皇舅舅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当年的承诺,你还在为他做事?”
“不是。”刘景行说。
谢蘅听他一句回答,蹙紧的秀眉缓缓舒展开,抿了抿笑,点头道:“好。”
刘景行惑道:“你不问了?”
“你也就敢拿伤势骗骗我。”谢蘅捏了他一把,挑眉道,“我相信你。至于那么做的原因,你肯说,我就听,不肯说,我也不会再问。”
刘景行捧起她的脸往她唇上吻了一记,“你想听?”
“自然是想。”谢蘅说,“我想知道我未来的丈夫究竟是一个甚么样的人。”
刘景行不由低笑一声,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又与她缠吻片刻,复才放开她。两人四目相抵,谢蘅听得他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可语调还是惯来的轻巧和不正经,“好妹妹,你当知道,但凡是大燕男儿,都曾有过匡扶天下c济世仁人的雄心壮志,我也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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