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日吴行知眼见张家失势,又借机告过张雪砚几条罪名,说他是落井下石不错,可我若说他是借口污蔑c以泄私愤,也无不可罢?”
谢蘅是状师,最懂得如何以小做大,扭转乾坤。
吴行知告发张雪砚一事,从前说得再难听,也仅仅是骂此人落井下石,可落井下石得再厉害,也左不过是道德品行的问题,坊间顶多骂上他一两句寡情薄义,伤不及根本。
可谢蘅若以“借口污蔑c以泄私愤”定论,那吴行知的罪过就大了,这不仅仅是品行有差,而是徇私枉法。
理出着手的路子,谢蘅坐不住了,下榻蹬起靴子就要走。
九胜见她起身,一见准是能出去遛弯儿,高兴地往门口跑,蹲在门下等她。
刘景行满是无奈,既担忧她是带病之身,可又知定然拦她不住。
“叹甚么气。走罢?”谢蘅揪住他的袖子,“从前大理寺的人见着你,跟见着阎王爷似的,往那儿一站,管他甚么戒严不戒严,统统让道。”
刘景行教她捧得飘飘然,不知东西南北,站起来理了理袍端,“行,走罢。”
谢蘅踩着脚踏攀上刘景行的肩。刘景行忙背住她,失笑道:“妹妹这是做甚?”
谢蘅伏在他背上,贴近他的耳朵问:“刘云歇,你到底用了甚么法子,教大理寺的人那么怕你。”
刘景行犹豫一刻,将她背好,慢步往门口走去。
谢蘅追问:“怎么不回答?”
刘景行俊美的面容上,长眉轻挑起似有若无的笑,嗓音隐约透出些不易察觉的清冷,“从前讲过的,有我在,官司以外的事,妹妹都不必担忧。”
谢蘅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看不到刘景行的神色,倘若看到,那眼中幽邃的漩涡,也必定是她看不穿c看不透的。
有些手段是谢蘅永远都不会用的,她想不出那样的法子,即便是想到了,也断然不会去做。那是梁以江和谢正心亲手埋进她骨血里的戒尺,牢牢立住了她的正直,可他们谁也不曾,或者说,谁也不忍推心置腹地教过谢蘅——
权力在上,律法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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