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仪桐在李常有家吃过晌午饭就溜了,按说他吃了午饭不应该马上回来,要帮着强生拾掇和收拾桌椅板凳,可是他还惦记去张丽家,一吃完饭就回来了,到家洗了洗脸还有脖子,然后跨上自行车就出去了。
张丽在院子里发呆呢,上个星期,来家的那个学生问她:为什么不在空地中种点儿东西
是的,她早有心想在那片小小的土地上种点东西,可是她不知道该种什么,种什么也是个发愁的事;有时候她想从别人家移几棵现成的花过来,几次都给人家说好了,可到跟前又疏懒,放弃了;几番几次都没能让那片空土地长出点儿东西,让它荒芜寂寥,让它几次错过大好的春光。
她从旁边经过,竟不愿意看那土地一眼,那只是一片小小的土地,过去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更没有与这片小小土地有关的记忆,自己凭什么为它而烦恼,凭什么因为它让自己更忙更累。
她不愿意看到,可那片土地还在那里,虽然它不说话,但小小的土地,没有东西生长,让她休息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惬意。何况,那天那个学生又说了那样的话。
今天,她不再抗拒,站在边上看着那小小的土地,忙怕种的植物死,其实都是借口,不爱才是真正的理由。
今天,她决定要在上面种点儿东西,这次是真的,但还没有最后想好种什么,先把地翻好,翻好了,遇到合适的便种。
翻地也不是容易的事,那地撂荒的太久,她想翻可是翻不动,踩铁锹时,脚心都硌疼了。
林仪桐进了张丽家的院子,看到张丽用锹在翻地。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上午呢,上午干嘛了”张丽扶着铁锹问。
“上午村儿里有家娶媳妇儿。”
“娶媳妇的怎么了,挡着你的道了”
“不不是,是我去他们家了,我奶奶让去的。”
“你这会儿来,万一我没在家呢”
“没在家当然会很失望了,但也没什么,回去就好了。”
“哼!”
“你干嘛呢,拿着锹。”
“你不是说,这不种点儿东西太可惜了吗,要种东西呢。”
“你要种什么”
“种什么,种你!挖个坑把你栽里头,听了你的话,累死我了,这地根本就刨不动。”
“能多硬,给我试试。”
张丽把锹给了他,他用脚一蹬铁锹,铁锹一点没插去,还真是够硬的,他又一使劲,“噗呲”铁锹插进地里一多半,并掀裂开一道缝儿来,下面是湿润的软的土。
“上面土硬,下面都是很好的。”说完就连续的用锹翻了起来。
她刚才那样费劲,锹都进不去一寸,他很轻松的就插进去了。张丽看着他,看他的手臂,肩膀脖子脊背,一处动全身都动。她看了一会儿往屋里去了,倒了两杯水。
没翻过的土是白的,翻过的是黑的,他翻了有一半多了,张丽要叫他歇停一下,喝点儿水。
正这时,忽然一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冲进了院子,快要顶到门前的台阶时才停住,一辆红色的本田一125,骑摩托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人,唇上有几根稀疏的小胡子,尖嘴猴腮短平头,穿着一件带着蓝色碎花的衬衣。
张丽站在门口说:“你怎么来了!”
那人没吭声,看了一眼正在干活的林仪桐,林仪桐也扭头看了一眼那个人,然后继续翻着脚下的地。
张丽又问“你来干啥”
那人从摩托车上下来说:“我哥让我来拿仓库钥匙,他说他忘家了。”
“他每天都带着,怎么忘了带我找找。”张丽说着进了屋,那个男的又看了一眼林仪桐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屋,那个男的的手就到张丽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