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龙涛撂下狠话离去,苟胖子急忙也跟着后面一瘸一拐的。
临了转过身,脸上写满了对左苍生的憎恨与恐惧,终究还是悻悻然离开了他横行霸道惯了的直殿处。
“左师弟,你没事吧。”
归云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阴霾之色,转过头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左苍生淡然地笑了笑,身上的血迹污渍在夕阳返照下很是惹眼。
“你唉,你根骨有长进本是喜事。只是武道一途切忌一味的争强斗狠,尤其是半年后的门内大比,卢龙涛他们”
“苍生自有计较,这些就不劳师兄你费心了。”
左苍生淡漠地打断了归云的碎碎念,随即转身离开。
他知道自己这次能从卢龙涛手下捡回一条命,多亏了归云的威慑。可是他始终忘不了便宜老爹去世后自己面临人心险恶时,像归云这样的师兄的袖手旁观。
在左苍生看来,卢龙涛这等白眼狼噬主固然可恨,但像归云这样受过便宜老爹恩泽的沉默的大多数无疑也是帮凶。
归云望着少年负气倔强的身影,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垂下眼睑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弟,师兄对不住你啊!”
左苍生临阵突破暴揍苟胖子,借内门归云之威逼退卢龙涛的事儿一顿晚饭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杂役司。
等到黄昏已过,晚霞褪去时,这不啻重磅炸弹的劲爆消息在每个杂役弟子的心中都升腾起了蘑菇云。
在他们的心目中,碌碌无为羞先人的二世祖左苍生摇身一变,成了反抗外门残暴师兄压迫的大英雄。
而且消息越传越邪乎
“当时天色已晚,小树林里那是伸手不见五指啊!这狐狸看见我家少爷纳头便拜,口吐人言说道:‘白云山狐仙拜见真龙天子!’”
夜晚,直殿处的场院里冷风飕飕,直殿处的一群杂役弟子围坐在篝火旁听书听得出神。阿黄忽然停了下来,摊开手笑嘻嘻地望向众人。
“欸,接着讲啊!什么真龙天子,不都说是南越王吗?”
“就是啊,那天晚上狐狸喊得不就是‘南越兴,商微子’吗!”
阿黄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说话。
“给你给你!瞧你精得!”
张闰土壕气地从兜里抓了把铜子递过去。
“快快快!接着讲!”
阿黄笑嘻嘻地将铜钱装兜里小心放好,随即神情又便得可怖而瘆人。
“是啊,我家少爷也是很诧异啊,说:‘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缘何叫某家真龙天子?!’
狐狸说:我本是白云山一蒙昧狐狸,幸得谪仙商微子真人点化,跟随他老人家修行五百年,吸取这日精月华,终于脱却妖胎,修成人形。
忽的一日,商微子他老人家赐下一本仙籍,对小仙言道,你这披毛畜生小心记着,本座离去五百年后,南越当有真龙天子降世临凡!
你需帮他脱去凡胎,授予他无上仙法,助他扫平九州,早登大宝!”
阿黄拿了人家钱,这书讲得贼卖力气。连说带比划,唬得众人在篝火的映照下一愣一愣的。
“就这么着,我家少爷重塑仙体,脱了那肉眼凡胎,拳打苟东溪,脚踢卢龙涛!
正所谓:鱼入大海,鸟上青霄。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
“好欸!好!”
篝火旁一阵叫好搅了深林鸟儿的美梦,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掌声。
“诶?那这么说左师哥是横扫天下宗门,开朝立国的命,那他们说的南越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闰土摸着下巴,提出了严肃的学术问题。
“哎!真笨哪!”
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