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红见墨菁已然按住剑柄,于是连忙叫道:“墨菁,你若敢动手,就永远别想知道爷爷说的那个地方。”
墨菁被秋言思拦住去路已然不快,此刻又听李小红语带威胁之意,一时恼怒至极,愤然说道:“你这鬼丫头分明是在诓我,一心想要哄我随你去那武当,待我为你解决了无数麻烦之后,你再天南海北地一通胡诌,且不说这地方多半出自杜撰,即便确实存在,若是说个极偏极远的,教我一个来回花去半年时间,发现受骗之时又该到何处找你。”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亏你也算是个男儿。”李小红啐道,“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不肯护送本姑娘上武当山,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到,还谈什么‘报答一二’。我自爷爷口中听得线索,好心好意想告知于你,你却在这儿疑神疑鬼,真个好歹不识。罢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用激将之法,本姑娘这就将那地方告知于你,从此与你再无相干。你且听好了,那地方就是”
墨菁第一次见李小红如此气愤难平,方知刚才之言甚是不妥,若是得罪了旁人便罢,偏偏李小红对其有救命之恩,他最是不愿亏欠,于是连忙将其打断道:“鬼丫头莫急,方才算我失言。我虽不肯吃亏,却也不想占你便宜,待到上了武当,再将地点告知于我不迟。”
李小红讥笑道:“怎么,不怕我诓你了?”
“以你之能若想诓我,几时诓不得。”墨菁笑道。
李小红见其服软,亦不再追究。
秋言思见两人争吵已毕,虽对墨菁说道:“你是否主意已定,要与我等同赴武当?”
“不错。”墨菁答道,“秋姑娘不肯放我离去定,定是对我仍有怀疑。话说回来,姑娘所查之事,确有可能是我所为,只不过我现已忘记,无法断言罢了。今与跟姑娘同上武当,或能助我寻回记忆,反正现下左右无事,我也乐得碰碰运气。”墨菁说的极是轻巧,秋言思听时却将双手紧握,她虽心知墨菁不晓得其中详情,仅是听其如此假设,仍不由地心绪难平。
墨菁又道:“出门在外难免碰到麻烦,我那点微末功夫实不足观,自比不得秋姑娘霓裳七式天下无敌,是以此行一路之上,还劳秋姑娘为我等排忧解难。”
秋言思点头应允。
“这小魔头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不仅自认拜于下风,还这般相求于人。”李小红觉得蹊跷,心思一转便皆明了,故而冲着墨菁骂道:“带着你这小魔头上路,怎能少了麻烦。你若捅了篓子,须得自己摆平,想骗秋姐姐给你去当打手,简直做梦。”
“秋姑娘方才都已允了,鬼丫头还来聒噪什么。”墨菁懒懒说道
“你”
李小红还欲争论,却听秋言思插话说道:“如今天色已然不早,需得及时动身,方才赶得到前方市集。小红妹妹莫再与其争论,我本已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许多人物,就算不去招惹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李小红听她这般言辞,便也不作声了。
一语成谶,三人一路北行,果然遇到许多麻烦,其中大半皆因墨菁故意挑事,无故风言风语,惹怒了路上黑白两道之人,只有两成确是着冲秋言思而来,来者多是江浙一带武林人士,因其听闻烟雨楼中之事,故而携带名刀宝剑前来挑战,以图一战成名,扬威江湖。李小红虽处处防着墨菁作怪,依旧力有不及,刚刚平息了与一场争执,墨菁又与他人结了仇怨。秋言思则于路上始终未曾多言,亦对旁人指摘毫不理会,只在不得不出手动武之时,方用三招两式料理完毕。亏是仗着秋言思武功极高,不多几日,三人便已绕过金陵古城,径直来到了舟船穿梭的金陵渡口。
金陵渡乃是长江重要口岸,东下吴越,西通荆湘,客舟商船,往来不绝,兼有瓜洲渡口隔江对望,亦是一般忙碌之景。墨菁自岸上观瞧,但见江面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