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栉立,锦帆层叠,江中岸上,尽皆一片吵闹人声。
墨菁见状说道:“此处舟船多至这般,要寻一条过江,并非一件难事。”
李小红闻言揶揄其道:“只要某位少侠口上积德,别再惹事生非,我等便什么难事也没有了。”
墨菁也不理她,信步往渡口走去,途中路过一座石碑,心中若有所感,不禁驻足观看。李小红见其抚着石碑右上残角,兀自怔怔出神,便也走进观瞧,但见那石碑上所刻,乃是一首七绝:“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石碑已被风沙所蚀,落款字迹不甚分明,依稀辨来,似是唐朝诗人张祜。
李小红问道:“小魔头今天怎有如此雅兴,站在这里欣赏前朝名作?”
墨菁剑眉紧蹙,单手按于额上,似是未闻旁人所言,直至李小红唤了多次,方才回过神来,断续应道:“我之前之前来过此地,曾与一人在此打斗那人那人”
“可想得起来那人是谁?”
墨菁锁眉愈紧,双目紧闭,五官直欲揉成一团,然而任其想得头痛欲裂,仍是只有那人模糊身影,全然记不起其具体相貌。
墨菁疲惫地摇了摇头,“如今虽记不起那人相貌,但定是个绝顶高手无疑。此人乃我平生所遇最强敌手,当日一战,激斗甚久,最终似乎是我败了。”墨菁说着将手从石碑顶上拿开,“石碑此处缺角,便是被我一剑击碎所致。”
“看来的确是个绝顶高手。”李小红道,“不仅能够逼你出剑,而且还能躲开你那极快剑招。”
“对于如此劲敌,我竟毫无印象,只是依稀觉得其人武功极怪,却不记得那是怎样一个怪法。”墨菁说着叹了口气。
但听李小红说道:“我现在将爷爷所说之地告知于你,看你是否能够想起更多。”
不料墨菁一口回绝,“不必,此事一如之前约定,先上武当,而后再说不迟。路上听说灵晗道长择选继任掌门之日,便是定在下月十五,到时必有各路英雄齐聚天柱峰顶,我等届时到场,说不定能够遇上当日与我在此比斗之人。”
“亏你想得出来。”李小红闻言斥道,“小魔头莫非是嫌麻烦不够,非要趁高手云集之时大闹武当,莫说到时夺剑不易,就算能够得手,我等还下不下得山来,又是一个问题。”
“那有什么。”墨菁笑道,“秋姑娘武功盖世,自不会将那些泛泛之辈放在眼里,太清剑自然志在必得,威风也要逞个十足才是。”
李小红闻言甚恼,当即骂道:“小魔头安得什么心思,不仅要坏秋姐姐之事,还要本姑娘一起送死。”
但听秋言思此时说道:“我并不在意此行有多危险,只是一定要将太清剑拿到。待我们一到武当,旋即上山取剑,不必理会什么日子,又有多少高手已在山上。”
墨菁随即附和言道:“是了,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浑然不将那武当派看在眼里,这才是秋女侠之风范。”
“你们闭嘴,总之到了武当之后一切听我安排。”李小红摔下这一句话,自往渡口寻船而去。墨菁和秋言思各怀心事,默默在其身后跟随。
李小红一连问了几条客船,船家均说其在此处修船整补,不便载客出航,若要渡江,需寻本地渡船方可。李小红无奈只得再找,偶尔问到货船,一众船头儿又是异口同声,说是运货只往沪杭方向,不走荆湘水路。
李小红觉得奇怪,又问了一艘客船,那船老大亦是同样说辞,当即直言回绝。李小红思索此中必有隐情,而那船老大却是无意相告,追问无果之余,不禁愠道:“船老大莫要欺我,你说话时一口荆襄口音,想来不是此地之人,如今正好载客返乡,为何偏要滞留于此?”
船老大一时语塞,吞吞吐吐答道:“老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