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更假装不经意露了一下流星锤。众人一看,真是无如何,海盗毕竟还没露面兴许不会这么倒霉催就让自己碰上。可这二货确是生生便于眼前,不喝酒已是踉跄,倘若依不得他,极有可能撒泼。遂行。
当时呢,这船上有个客人,看不出年龄,只是有些老,破衣烂衫的,萎靡不振的样子,像是后世的大烟鬼。他腰里呢,确实别着烟杆,时不时地以火镰打火抽上两口这个忘忧草。
忘忧草这个玩意儿早些年于天朝时兴过一阵子,茶余饭后抽上这么一口,确实提神解乏。作为追赶潮流的年轻人,楚二夫先生少时也曾抽过。每与汉州街闾浪荡子斜倚路旁绿化带梧桐树,边抽边对着路过的走过的姑娘喊口号:
“来口忘忧草啊,神仙比不了哇。
来口忘忧草啊,妹妹忘不了哇。”
但人总是要长大的。大了以后,不但习武博取功名要有个健康的身体,那些社交活动也就正规化礼仪化了,要有些样子。忘忧草虽然抽着很舒服,抽多了毕竟臭嘴巴,也总是不知觉流涎水。
所以又有了新潮流,以抽忘忧草为土豹子,以用竹筒便携式西南部族出品的这个高山雪顶茶萃取物漱口水为新时尚。其实以楚先生的才华,自然是知道这个所谓西南部族出品又所谓高山雪顶茶完全是炒作和讲故事,真正的那玩意儿顶多有点这个最便宜的专贡出口漠北蛮族的砖茶沫子都算是不错的。但时尚的事情,你永远不懂。有逼格就好。
总之,船上的这另外一位客人腰里这烟杆,多少教又长大了些的楚先生有些怀念年少的单纯,总想冒昧地过去借过来复而抽两口,尤其是找到了某种感觉的时候。
但,觉得自己成熟了而实际没有的关键就在这里,开不开得了这口。倘若开得了这口,很自然地过去说,老先生,可以借我抽一口吗?很怀念。接过来含蓄地擦一下口触的地方,不要冒犯对方,抽两口不要贪恋于此,仔细地擦了自己的口水,十分感谢地还给对方,那么差不多成熟了。否则,其实还没有成熟。
反正当时楚先生没开这口。看得出来,这位不但破衣烂衫而且颈项细长枯槁的烟客先生,同样沉浸在一种与自己大概略有不同的感觉中,因为他并不追求乘风破浪,而是远离船舷,倚在客舱垂下的风雨蓬上,向远处凝望,初无一言。楚先生因感觉而明白感觉,烟客先生大概是超脱于自己的一重天地。
然而也只是萍水相逢的同船之缘,俱各安好,互不打扰便是情义。这样看来,楚先生似乎又有些成熟。
但小子是写武侠的,不好继续向某种可疑的基文方向发展。
那船继续沿着海岸线的起伏而行,即将掠过无名岛。所谓望川跑死马,海上同理,只凭一帆借风,越是波涛平伏,阳光普照,目力所及之岛屿陆地越是相距甚遥。到这时,已是晚照时分。
暮霭中忽然有一小舟傍海船左舷来,疾如箭射,后人难以想象古代海盗的高速快艇究竟以何为动力,小子猜应当是像游牧民族骑马一样,他们可能将缰绳套在了鲨鱼身上,又于鲨鱼眼前悬吊了些带血的肉块儿,于是鲨鱼总也咬不到,便心生愤怒,要以撞击海水泄愤,更一咬一合之间,力出不竭,是以风驰电掣于大海之中。总之,快得一匹。舟人乃大惊失色,曰:
“海盗至矣。”
声音很小,没有感叹成分略带绝望。
然而,此等众人绝望之时,必是男儿豪强之辈挺身而出之时,自有楚先生以身具之大能拯危厄于将临,铁简效隋唐英雄,流星锤更是星空物语。匪类焉得狷狂。
乃翁尚在,令堂可还安好?
至是,楚先生自是已戒备,即转身借风而迎敌舱面。海盗乃以飞爪跃身而上船者有四人,皆于将落时,为楚先生铁简与流星锤当场击毙,给的就是迎头一棒。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