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坐到席子上,用不着再听,他已经知道结果,从现在看李闵捡了个大便宜,从小小白丁成为禁军突骑督,凭着他一路的战功还能说的过去,而这个州都督可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了,不过李闵也用不着高兴,真当仕家重臣们用平白的让李闵吃块肉去?平灭陆浑张家成功之日怕就是李闵殒命之时,这小子不过就是给别人趟路而已。
小门突然打开,谷得昭条件反射的按刀跳起来,待看清了来人,谷得昭连忙松开手,躬身退后道:“见过陛下!”
来人正是马衷,脸色很不好,没理谷得昭,坐到正对着门的席子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谷得昭觉着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凉气。
马衷道:“谷得昭,你告诉朕,朕还能不能再信任你!”
谷得昭两腿一软,跪地道:“奴才该死!”
马衷道:“哼!你知道你为什么该死?!”
谷得昭心里暗骂了句。
“请陛下明示!”
马衷道:“好,朕问你,桓琴的事,桓家是如何得知!”
真是桓琴的事!谷得昭在心里把黑乌骂了一百遍,可能又有什么用。
马衷道:“你不用把事情往黑乌身上推,他这个人朕比你了解!不会是他说的!你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谷得昭能听见马衷磨牙的声音,就像是正在吃人骨头一样,马衷什么时候了角黑乌了?难道黑乌背着自己投到马衷那里?
谷得昭脑子一下乱了。
马衷盯着谷得昭,像是盯着猎物一样。
“谷得昭,你私下去投靠邺王的事,真以为朕不清楚吗?!”
谷得昭心里叹道:果然是黑乌,他抬起头,和马衷对视。
一个苍老的人。
这是谷得昭最直观的感觉。
“你敢这么看着朕,你这条狗!朕想让你什么时候死就让你什么时候死!”马衷的血管里奔涌着更多的血,一汩汩的往眼白上冲。
谷得昭道:“臣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陛下还是个年富力强的英主模样,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你怕不怕!你怕不怕!”马衷疯狂地大叫道。
谷得昭道:“陛下要杀臣,杀就是了!”
“朕要杀了你!”马衷盯着谷得昭,整个人都直了起来。
蔡公公匆匆从小门走进来,惶恐道:“陛下!”
马衷坐了回去,闭上眼,摆摆手。
蔡公公看了眼谷得昭,躬身退了回去。
马衷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与朕合作,你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
谷得昭笑道:“陛下,臣只是想保命而已,真没多想什么。”
马衷道:“高官厚禄现在朕给不了你,可是你只要听朕的,朕可以封你为侯,甚至可以封你为王与国同休的诸侯王。”
一个落破的皇帝说这些有什么用?谷得昭看着马衷,面无表情,就像是黑乌一样,他突然想,黑乌站在自己面前时候会不会也如自己一般想。
马衷语敢放松下来,如同是街口的老大爷在跟人聊天。
“朕也不想,可是他们总是逼朕,先是父皇,再是皇后,后来还有楚王,魏王,一个个都在逼朕,现在你也来逼朕!”
谷得昭道:“臣不敢!”
马衷从怀里拿出个银牌,放在席前。
谷得昭心悬了起来,那块牌子与方才宦官出示的铜牌纹饰一模一样,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样的牌子,第一次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卒,亲眼看着那些从皇宫里来的人,手里拿着这样的牌子将一位大臣家里上下几百口都杀了,血流到他鞋底下,一